“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你要索谁的命都可以,千万别索我的命啊。”
沈亦谣作弄之心大起,虽然她说话裴迹之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却可以控制物事。
还不叫这个小子好看!
当年她嫁进裴家,高门显户,连个丫鬟婆子都可以给她几分脸色。
如今通通吃她的报应!
裴迹之一边搓着自己的亵衣,一边缩着脖子,小碎步跑回榻上。
把被子严严实实盖到肩膀,每个角都掖上。
“咚、咚咚……”一颗荔枝从香案上滚落下来,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裴迹之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
“呼——”
一股寒风从窗口吹起,满屋帘帐飞上天。
幻觉吧,裴迹之在被子底下挠了挠肚子。应该是今天酒喝多了。
说起来头是有点昏。
裴迹之鼻尖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香,昏昏沉沉地就往自己身下捉。
他在干什么!
沈亦谣看着被子里头隆起诡异的弧度,鬼脸一红。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里还供着她的牌位呢!
你爱过我吗
裴迹之行事向来荒唐,她是清楚的。
毕竟自己也是二十岁就嫁了他。
但她实在没想到,牌位跟前,幽魂在上,他敢做这种事。
她在房顶上瞧着裴迹之脸色绯红,嘴唇微启,一副憨痴醉态。
眼角微微上翘,眼底一派迷蒙。确实生得一副好皮相。
裴迹之确实是喝得太多了,头脑不清醒。
“啪!”榻上烛台上的蜡烛突然倒了,砸在他的头上,啪嗒一声,滚烫的蜡油滴在他头上。
“啊!”裴迹之在被子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裹紧了自己,倒过头睡了。
沈亦谣摸了把自己的脸,如果她仍有体温的话,应当是满脸滚烫。
蜡油怎么没烫死他!
沈亦谣狠狠骂了一句,仍觉得不过瘾。伸出脚踹了一下这登徒子脑袋。
又转身去园子里逛了一圈。梁国公府已不是当年的样貌了,整个重新装了一遍,沈亦谣熟悉的花园、池塘、亭榭都不见了,甚至布局都改了,她差点迷路。
诗词说,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如今物也不是,人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