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谣当年以为同裴迹之过不下去了,就在青州购了一处房产。
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过下去了,就把房子送给了一户穷苦人家。
那户人家发迹后从院子里搬了出去,用沈亦谣的样貌塑了一尊泥胎观音。
沈亦谣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从观音像化了人形。
裴迹之拎着那卷纸看了半天,从纸后抬起头,“所以说,因为你在大雁塔受人香火供奉,又没庇佑人家,坏了因果,投不了胎。只有再修一世善因才能重新投胎?”
沈亦谣含着泪连连点头。
她要帮圆过那个臭秃驴做一辈子黑工了。
阴险!狡诈!
他只说下辈子要偿恶果,谁知道下辈子来得这么快!
裴迹之锁眉看着眼前气得满脸通红,却只能含泪仰天阿巴阿巴的人,陷入了深思。
“沈亦谣。我觉得人真的不能咒自己。”
沈亦谣抬脸看他。
什么意思?
“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呢?让我入拔舌地狱。下辈子让我当哑巴,当贱畜,当茅坑石头。我都认了。”裴迹之模仿着沈亦谣的语气,“你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沈亦谣顿时腿一软,跌坐在蒲团上。
完蛋了,下辈子不会自己真要去当贱畜,当茅坑石头吧。
(he结局)“我也会白头的,这下你先在前头慢慢等我。”
裴迹之走到身旁来坐下,一把擒着沈亦谣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弯里,坐在自己身前。
头埋在她的肩窝里,“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想,先让我抱抱。”
“大不了我陪你做贱畜,做茅坑石头。”
“你是人吗?沈亦谣。”裴迹之侧脸去吻沈亦谣的耳珰。
什么话这是!
沈亦谣气得要起身,却被拉着手腕坐回来。
一个猛子跌在裴迹之身上。
“这次是真的人吗?还是什么牛鬼蛇神?总有一天要从我身边逃跑?”裴迹之双手从背后攥住她的手腕,沉声低语,迷离恍惚。
圈着她的手越箍越紧,像在寻求什么确证。
沈亦谣的心因裴迹之话里的迷茫而一滞。
她牵着裴迹之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咚—咚—”
一下又一下细微的震颤在二人合拢的手心鼓动。
裴迹之笑起来,一路吻着她温热的肌肤,吻到她光滑的肩头。“这下是真的一辈子了。”
沈亦谣后背被他吻得酥酥麻麻的痒。
看着院外大亮的天光,挣扎着被锁住的手,想从这个浪荡子的身上站起来。
“不准走。”裴迹之锢着她,嘟嘟囔囔。
这个破院子没有门啊!
沈亦谣心头大乱,又急又慌。
又说不出话,只能噙着泪,张着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