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你若敢负我……”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黎玦脚步微顿,随即转身,目光清澈而坚定:“我若负你,无需王爷动手,我自己会走。”
他推门而出,夜色与风雪扑面而来。
顾长渊独自站在灯下,望着那卷密约,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低声唤道:“来人。”
亲随应声而入。
“传我令。”顾长渊目光深邃,“查北陵旧库,以及……黎玦的一切。”
黎玦回到驿馆时,雪已深至脚踝。
他抖落肩上的雪,推门而入。屋内只点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下,案几上静静躺着一个小木匣。
黎玦神色微凝,缓步上前。木匣未上锁,他轻轻揭开,里面是一枚北陵旧制的狮钮金符,以及一封未署名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火漆虽真,密约未必全。”
黎玦指尖一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他合上木匣,低声道:“看来,这盘棋,不止我们两个人在下。”
窗外风声更紧,似有无数暗线,正悄然向他逼近。
第二天清晨,顾长渊的亲随带回了一份密报。
顾长渊看完,神色愈发深沉。他抬眸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北陵旧库,确实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黎玦……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他将密报缓缓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来人。”他淡淡道,“传我口谕,让黎玦在三日后的朝会上,当众献上他的‘盐茶互市’之策。”
亲随一愣:“王爷,这样做,岂不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顾长渊目光如刃:“越是风口浪尖,越能看清一个人的底色。”
他转身望向案上的那卷密约,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棋子,还是棋手。”
与此同时,驿馆内。
黎玦已将木匣重新封好,藏于床榻之下。他站在窗前,望着院中被白雪覆盖的青石,缓缓握紧了手中的那枚狮钮金符。
“既然有人想让我死,”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我便先一步,让他们看到我的价值。”
他转身,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唤来随从:“将这封信,悄悄送到靖安侯府。”
随从接过信,有些不解:“世子,靖安侯府?他们可是……”
“正是。”黎玦目光锐利,“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窗外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京城掩埋。而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这无声的雪夜中,悄然酝酿。
朝堂博弈
清晨,金銮殿上香烟袅袅。
黎玦身着素色朝服,立于百官之中,神色平静。顾长渊端坐殿侧,目光如鹰,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