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回来是为了看我最后一面,她把她所有钱都给了我,自己偷偷的躲起来去等待等待
我脚步踉跄几步,险些站不住。
大队长上来搀扶住我,他沉着声音:“大山,先去大队上打电话吧。”
对,我不能继续想下去,得尽快找到妮妮,我是妮妮的哥哥,是她的负责人,我得扛起来。
快速去了大队上,跟小柯通了电话,我放下电话稳了稳情绪,冲着刘姨道:“刘姨,我能借你的自行车用用吗?我要去买车票。”
“能能能,这样大山,你拿着钱收拾着衣服,我跟你一起回县城,这火车票不一定就有,没有你去姨家里住,总能方便点的。”
对对对,我得拿钱啊,妮妮的钱还都在我这里。
“好,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我往家里跑,破开门,拿钱罐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我抬手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张见山这时候你必须得稳。
稳
将钱一股脑全塞进口袋里,我却突然哽咽出声,那是妮妮,那可是我的妮妮啊。
我不敢想象她现在躲在某个角落里有多么的痛。
哥哥才是那个坏哥哥,哥哥无能,哥哥没本事。
我将柜子门打开,对着里面的菩萨像重重的叩头。
“如果要拿就拿我的命,我的妮妮不该再在这么痛苦,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求求菩萨了,我活了二十六年,已经足够了。”
或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售票处有一班早上四点去a市的火车。
拿到车票的那一刻,我仿佛卸了力气瘫软在地上,刘姨蹲在我旁边试图将我拉起来,我配合着她,可我的腿已经变得完全没有力气,不仅仅如此,我浑身都没了力气,恐惧如同蜘丝般的将我身体的每一寸困住。
恐惧的力量太大,我没办法抵抗。
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会消下去,一会又起来,我好像也开始生病了,七感麻木,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也听不见声音。
不过过了多久才慢慢恢复,刘姨紧张的看着我,一只手还按在我的人中上。
“哎呦,大山,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闭上眼睛喊都喊不醒。”
“咱们别往坏处想,没到最后那一步呢。”
“攥着劲往前活,你看我不就这样。”
“你可得保重好自己,去了a市还有的忙。”
“走,跟姨回家,反正离着不远,到时候提前一个时辰过来。”
我靠在墙上没什么力气摇头,想要扯着嘴角笑一笑,可两边就像是被勾子拉住了,怎么也弯不起来。
“刘姨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我去哪里也不安定,就让我在这守着。”
刘姨着急起来,“你在这里怎么能休息好?这晚上睡觉咋办?”
“没事,靠在墙上眯一会就行。”
睡觉,我根本就睡不着。
刘姨犟不过我,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