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清减,目光却更加深邃,气质与往昔截然不同。
“兄长似乎变了?”她难掩惊讶。
“父亲能囚我身形,却困不住我心志。”宋师道淡然一笑,“这些时日研读《大同册》,每日皆有进益。”
“说来,倒该感谢父亲让我静心参悟。”
“玉致冒险前来,想必也读过《大同册》了?”
“若未读过,怎敢违逆父命?”
宋玉致抿嘴轻笑:“兄长愈聪慧了,我确实读过。”
宋师道挑眉:“莫非从前我很愚笨?”
“从前聪慧,如今更甚。”她调皮应答。
宋师道轻哼示意她落座:“父亲视《大同册》为异端,见我因此反对他,必会阻你接触。”
“如今你不仅读了,还冒险前来,外界可是有变?”
“莫非赢零殿下已取下巴蜀、巴东?”
宋玉致瞳孔微缩,震惊地望着他。
兄长的变化,远她想象。
“怎么?我说错了?”宋师道蹙眉。
“不,兄长猜对了,只是还不完整。”她轻声补充。
宋玉致向宋师道细述战况:
“赢零殿下五万东郡军已轻取巴蜀、巴东。”
“独尊堡根基所在的天府雄城,两日即陷。”
“父亲未派援兵?”宋师道追问,“以父亲智慧,该知唇亡齿寒之理。”
“兄长明察。”
宋玉致颔:“父亲确派出五万援军,由二叔统领,宋法高为副将,可惜全军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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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几何?”宋师道沉声问。
宋玉致叹息:“伤亡一万四千,余者尽数被俘。”
“竟至全军覆没”
“不止兄长,阖族上下皆未料此结果。”
她继续道:“更惊人的是,岭南苍梧要塞已被赢零骑兵攻占。”
“苍梧失守?!”宋师道猛然站起,“这怎么可能?”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
“父亲原以为赢零数千骑兵只是袭扰,不想其大雪龙骑竟破苍梧。”
“难怪你来寻我,宋阀已至存亡之际。”宋师道叹息,“若我所料不差,父亲正亲征苍梧?”
“正是。”
宋玉致点头:“父亲率六万大军前往,欲与赢零决战。”
“但读完《大同册》后,我愈觉得即便暂胜,宋阀终将倾覆。”
“兄长,我们该如何?”她语带哽咽。
“你的《大同册》从何处得来?”
宋师道忽然开口:父亲已经收回了大姐和你手中的大同册,照理说你不该有机会接触到。”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宋玉致语气急促。
宋师道神色凝重:此事关系重大,必须问个明白。”
我在山城的书铺里偶然现的。”宋玉致答道。
宋师道长叹一声:看来赢零的触角已经伸进了宋阀山城。”
渗透?这么说未免太过夸张了?
宋玉致疑惑道:山城虽有不少势力的眼线,但从未能触及核心要务。”
玉致,你还没想明白吗?宋师道意味深长地说。
宋师道缓缓解释:寻常密探多以搜集情报为目的,得到消息就算成功。”
但对赢零殿下而言,他不需要窃取情报,只需让大同册流传开来。”
但凡有人读过大同册,很可能会转变原有的想法,成为赢零殿下的潜在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