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霏一巴掌呼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想都别想。”
驰朝“哦”了声,还挺失望的样子。
杨雪霏才不理他,把他踢下床,背过身睡觉去了。没一会儿,身侧又凹陷了下去,她置若罔闻。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厚着脸皮,从后面贴了上来,几乎凑上她的耳根,说话间热热的气息蹭得她耳根发痒。
“我要睡觉了,别吵。”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眼也没睁。
他像只勾魂的艳鬼,无时无刻不想着掏空目标的身体,“刚刚的晚安吻还没结束,现在续上。”
杨雪霏才不理他。
他现在胆子肥了,仗着杨雪霏承诺过让他亲,自个儿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为了吻到她的唇,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杨雪霏被闹得没了办法,视死如归地扭过头,闭着眼,脸朝上。
这是一个便于亲吻的姿势。
他得了默许,激动得跟第一次亲她似的。准确来说,他每次都这么激动,活脱脱的毛头小子样,完全不见曾经不符年龄的沉稳和淡定。
实在要说的话,跟杨雪霏想象中的色中饿鬼,别无二致。
一吻终了。
杨雪霏以为今日已大功告成,可以功成身退了,刚要消极地偏过头去,假装睡觉,就听到坏狗咬着她的耳朵说:“不是说想亲就亲吗?为了体谅你,我这几天,可都只吻了唇。”
驰朝偷换概念的能力,简直强得可怕。
杨雪霏睁眼:“?”
什么意思?
他还想亲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
她警惕地推开他,扯紧被子,坐了起来。
“什么叫只吻了唇,你今天早上趁我没醒,偷偷亲我手,真以为我没发现啊?还有,说得好像你没亲过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梁,我的脸一样。”
刚数落完,就抓到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在她脖子以下的地方。
杨雪霏沉默了。
不知道他想入非非到了哪个阶段,那嚣张的存在,已经嚣张到,杨雪霏没法当它不存在了。
在杨雪霏的观念里——
朋友之间牵个手而已,没什么,如果是异性朋友,确实是很诡异,但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在上幼稚园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父母煞有其事地再三警告杨雪霏,不许乱跑,不然会被坏人抓走!奶奶那边有个叫玲玲的远房小表妹,就在幼儿园门口,被人贩子用一瓶娃哈哈骗走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确有其事,不是他们信口开河,但确实也经过了少许的艺术加工。
比如说,人贩子是用一颗巧克力把玲玲骗走的,而到杨雪霏父母的嘴里,罪魁祸首变成了杨雪霏最爱的娃哈哈。
这下子,杨雪霏深信不疑!她坚信,世界上没有一瓶娃哈哈骗不走的小孩,如果有,那就换成一排娃哈哈!
当然了,从小就比旁人聪明的雪霏大王,是不会被这种小把戏骗走的!
但是,以朝朝小弟的智商来看……
杨雪霏表面上愁眉苦脸地思考应对之策,实际上只是偷懒不想写作业。
而乖乖的小驰朝正坐得板板正正,抿着唇,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描着字帖上的12345。
一看脑袋就不是很灵活的样子,别说一瓶娃哈哈了,怕是半瓶就会给人骗走。
雪霏大王自觉责任深重。毕竟保护小弟,是大姐大义不容辞的义务。
于是,第二天早上,杨雪霏一看到小驰朝,就毫不犹豫地牵过了他的手。
彼时,她没看出来小驰朝害羞了,只大惊小怪地说,你的手好软。
倒是张婉娴调侃说:“我们朝朝害羞喽。”
杨雪霏狐疑地看了小驰朝半天,大声道:“张姨,你看错了,驰朝朝没有害羞。”
张婉娴和林珍笑成一团。
张婉娴忍着笑意,耐心地问她:“雪霏为什么这么觉得?”
为什么会觉得,整个人红成了大闸蟹的小驰朝没有害羞。
杨雪霏高声说:“因为我和驰朝朝亲亲过呀,他也没有害羞!”
张婉娴和林珍顿时收敛了笑意,面面相觑。
“你们亲亲过?”林珍笑里藏刀。
杨雪霏无知无觉,“亲过几次呀,驰朝朝太小气了,上周玩过家家的时候,我干了好久的‘家务’,他才同意让我亲他的脸。”
说到这里,她不大高兴地向张婉娴告状,“阿姨,你说驰朝朝是不是太小气了?”
林珍无语了,拧了拧她的耳朵,“妈妈怎么告诉你的,不许随便亲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