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初我对展昭,都没有做到如此忠诚。
“你不是贼,你是开封府的人。”
同样负伤了的蒋平喘息剧烈,白色中衣散乱,微微狼狈。目若寒潭,幽深可怖地盯着他,九环钢刀的铜环映照在烛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这是你喜欢的女人?”
“什么女人,瞎了你的畜生狗眼,这他妈是个爷们!这是老子并肩作战的搭档!……”杜鹰直接开骂,满嘴淌粪,口吐芬芳。
“搭档?类似于王朝配马汉,张龙配赵虎……那种作战组合?”
锦毛鼠水平持着刀锋,精准地指着捕快的咽喉,缓缓地,矫健无声地移步,对峙周旋。
“你怎知徐明文落在了我们陷空岛手里?在你们开封府方面,她不应该已经是个殉职了的烈士了么?”
“癞皮狗命硬得很,老子不信他死了,老子无论如何都不信!”鹰子猩红着眼睛,忍着刀伤的剧痛,喘着粗气,暴戾坚硬地说,“那天街上办事儿,远远瞧见个蒙着面纱的妇人,被两个伴当紧紧跟随控制着,走路一瘸一拐,当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后来去拦,跟妇人对上了眼,果不其然啊……”
咧牙笑开,喋血冷厉。
“你们陷空岛好手段啊,家大业大,富商成患,都敢掳我们官兵部队里的人了。”
“掳人,囚禁,奸淫,殴打……受侵害的还他妈是个公职人员,是我们多少官兵的头领,这桩重案如果报上去,蒋四爷,您至少得是二十年班房刑役起步吧?!……白五爷,人有远近亲疏,胳膊肘往里拐,世俗常情,可你他妈良心被豺狼吃了么!一丁点良心的渣子都不剩了么!……好好个活人都给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兄长作孽,当弟弟的看在眼里,就不能拦一拦劝一劝么?!……”
身形高大的捕快,汗津津,沉定定,吐出一口浊息。
“从犯之罪,五年班房刑役起步,身败名裂。”
锦毛鼠沉默着垂眸,不作任何争辩。
翻江鼠徐徐地微笑了起来。
“往上报?”
“你往上报呀。”
“看看是我们先身败名裂,还是大捕头先身败名裂。”
“她一个女人,本应该缠裹着三寸金莲,恪守妇德女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父为天,以夫为天的女流之辈。不闷在深闺里绣花、做家务、生儿育女,反倒离经叛道,违反天地自然,践踏伦理纲常,假作男子身份入仕,还掌了权,管了上百号官兵。”
“这种罕见的奇闻曝出去,必然引起那帮子士大夫老臣口诛笔伐。儒生的笔杆子有多毒咱们心里都门儿清,几篇文章就能把这种大逆不道,不符合他们道德规范的妇人毁得什么都不剩。”
“曝出去,身败名裂,几十年经营的心血尽化为乌有,权力、势力、地位、财产、家业……通通被剥夺,什么都不剩。”
“那些都是以男人的身份夺得的,脱离了男人的合法身份,她什么都没有。”
笑。
“而且还被我上怀孕了,到时候,再怎么乱套,终局了,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无依无靠无助,还是得乖乖跟我。”
挑衅。
“你往上报啊,杜捕快,尽管往上报啊。”
“不要……”
我在后面拉扯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