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还有江二姑娘你这个大巫!”
江稚鱼倏然侧头看他,也说不清他这句话是表面的意思,还是知道点什么。
陆荣收回目光,与她对视一眼,豁然而笑,光风霁月。
赏完睡莲,陆荣亲自把江稚鱼送到女客这边的院子,这会儿细如牛毛的雨也停了。
胡夫人已经午睡起了,江稚鱼经过她房门的时候,在外面听到程家婆媳的说话声,想着她这会儿脸上画的妆没了,去了还得解释。
就没有进去,而是回了她和胡若瑕的房间。
这会儿还早,胡若瑕还没回来。
江稚鱼换下略潮的衣裳,半靠着榻合眼休息。
没一会儿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大起来,隐约听到胡若瑕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也没起身过去。
没一会儿,粥粥打开门,胡若瑕和阿莲先后进来。
胡若瑕绷着个脸,满脸写着几个大字:别来惹我,烦着呢。
“怎么了这是?”江稚鱼问。
胡若瑕斜她一眼,气鼓鼓地叉腰,“你还好意思问,你说说我怎么了!”
江稚鱼掩唇而笑,“还气呢?我去不是不合适嘛,你说说你们俩相互了解彼此的时候,我杵在那里算什么事?”
“我开口说话吧,多余,我不开口吧,更多余。”
胡若瑕跺两下脚,“多余什么,一点不多余!”
一屁股坐在榻上,悻悻道:“下次我再也不要相看了。”
“怎么了,快说说看,那程家公子怎么你了?”
江稚鱼的双眼亮得不像话,凑近去兴致勃勃问道。
胡若瑕不满道:“那程恪,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我不开口他就能一直不说话,我问一句,他答一个字,最多俩字。”
胡若瑕清清嗓子,学着自己先前的样子,端庄地坐着,“程公子在哪里当差?”
又沉下声音,学着男人的嗓子,“皇城。”
“你们当差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
“并无。”
“哎呦喂,”胡若瑕的身体一下子塌下去,“怎么聊,你说说这样怎么聊?他到底是木头成精,还是石头成精的?”
江稚鱼“噗噗”地笑,“没事没事,你话够多了,他少说点正好,不然将来你们家可有的热闹了。”
胡若瑕白她一眼,“不要,我会被憋死。”
江稚鱼正色道:“以我对程恪的观感,此人虽不善言辞,面相却堂堂正正,总比那些嘴上抹蜜,却心里藏奸的人强。你要不要再继续看看?”
胡若瑕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这么爱说爱玩的人,天天对着根木头,日子还有什么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