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柳有些心疼男人?,到了?镇上收拾好屋子,又和师父一起吃了?顿饭,回屋睡觉的时候,他?盘腿坐在床上,同张青松商量:“等我的小杂货铺重新开起来了?,我挣钱给你买车。”
“好啊,”张青松笑着答应,一点儿也没怀疑,搂着他?道,“我等着,小柳掌柜要给我买最好的骡子。”
听见?这话,长柳更加心疼他?了?,摸摸他?的脸,主?动?凑上去含住他?的嘴巴,软绵绵地说着:“小柳掌柜给你买,什么都给你买。”
小柳掌柜最心疼张青松了?。
搬到镇上的第二天?,长柳便写了?信给赵时路。
时疫刚结束的时候他?便写了?一封,不过商队当时没去县城,所以拖到现在也没收到回信。
长柳怕他?突然回去找自己找不着,因此还是?抱着希望又发了?一封信出去。
县城那边,赵时路正在和兰叶怄气,因为他?不想去京城了?。
兰叶身体好了?许多,这些日子也没怎么过问朝堂之事,只是?偶尔收到父兄寄来的信,跟他?说事情的进展。
前些日子知府和福龙县的县令全部?都下了?大狱,他?们的党羽还在反抗,想要翻身,并?且试图将兰叶一家拖下水,好在最后郁大人?呈上了?关键证据。
说来也是?怪,那郁大人?文官清流,同他?大哥这个武将莽夫素来不合,这次竟然如此尽心尽力。
兰叶想不通,只当郁大人?是?清廉正直之人?,不忍眼睁睁看着无辜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皇上派了?人?来看望兰叶,说等他?任期结束回京城,定给他?加官进爵。
宣读圣旨那日,赵时路同他?一起跪在院子里?,根本?听不进去圣旨上的话,只觉得膝盖被硌得生疼。
他?有些难过,心想兰叶只是?一个县令就有了?云声这么个妾室,以后再升官,那还不得又多几个啊。
什么风声雨声雷声雪声,牛哞哞声,羊咩咩声,全都给兰叶做妾室。
赵时路撇撇嘴,有点不大乐意,他?想把兰叶拐回山里?去。
他?在山里?当霸王,不许兰叶纳妾。
不,不止纳妾,连看都不许看别?人?一眼,要是?敢看别?人?,那就直接关起来,关在自己床上。
反正自己力气大,能伺候他?。
所以后面兰叶说要带他?回京城,他?死活不愿意,要回乡下。
兰叶说先回京城,再去乡下他?也不答应,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谁也不肯退一步。
傍晚的时候,赵时路收到了?长柳的信,一连两封。
第一封担心地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现在住哪里?,要不要回家来。
第二封说他?们搬家了?,现在暂住镇上,还写清楚了?地址,让他?回去的话就到镇上找他?。
兰叶见?他?看着信傻笑,又想起这些日子他?都没给过自己一个笑脸儿,心里?头妒忌,躺在摇椅上开始叹气,说身上疼。
赵时路吓坏了?,以为他?又有哪儿不好了?,也不顾两人?还在冷战,赶忙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理我。”兰叶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身去,反而不理他?了?。
赵时路急了?,围着摇椅转到那边去,急切地道:“没有不理你,你先告诉我你哪里?疼。”
兰叶垂下眼眸,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开口埋怨:“你气得我心疼。”
“啊?”赵时路信了?,伸手帮他?揉着,一脸傻样,担忧地说着,“我是?个乡下小哥儿,粗得很,没那么细心,你别?同我一般见?识嘛,有事就直接同我争同我吵,我们那边都说感情越吵越好,你有事憋在心里?干啥啊,这下好了?,气出毛病来了?吧。”
“要不要紧呐,我去请大夫吧。”
说完,赵时路便要走,却被兰叶一把抓住了?袖子。
“不找大夫,你陪我回京城,回了?京城我心就不痛了?。”
“我……”赵时路刚想拒绝,可看着他?那脆弱的小兰花,实在担心他?害了?病又折腾一场,只好松口,“回回回,我这就陪你回京城行了?吧!”
兰叶这才笑了?,手指勾着他?的袖子一点一点地卷,将人?往自己面前拉,然后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像小孩儿拉钩一样,同他?勾着小指,稚气地道:“不许骗我。”
重?阳过后,天气仍然清爽暖和。
老张师父每天也乐得个松快,闻着饭菜香就推门过来吃饭了。
不下?雨的时?候一家子就坐在院子里,其乐融融地谈天说地,叶忱一家偶尔来镇上也会?过来串个门,看看柏哥儿。
“听说之前在镇上打架的那个长闻和苟志文的判决下?来,苟志文的腿没好,残了,长闻被判赔偿二十两,服役十年。”
老张师父在镇上住着,来往的人?多,消息灵通,知道陆郎君他们惦记着这事儿呢,刚一得到消息就过来讲了。
陆郎君听了,唉声叹气好几下?,又问?:“那丁慈和孩子呢?”
这些日子天灾人?祸不断,他都没心思也没机会?去靳村打听。
老张师父这道一并打听来了,说:“长闻刚出事的时?候他俩就离了,应该那个时?候是?商量好的,长闻净身出户,这样即便是?要赔偿,苟志文也拿不到银子。”
结果现在知道长闻要服役十年,丁慈真的不等他了,前些日子时?疫刚清,就抱着孩子回娘家了,现在正在找媒人?相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