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着她的动作,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搓着粗糙的手。
“同志,俺知道俺要价高了,谢谢你没跟俺计较,还多给了粮……俺……俺家就在后山沟屯,下次……下次俺要是捞到河鱼或者摘到好山货,一定……一定便宜换给你!俺说话算话!”
陈静微笑着点点头:“好,大叔,我记下了,我先走了。”她背起装着羊羔的背篓转身离开。
再次找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陈静意念一动,连背篓带羊羔一起收入空间。
她立刻用意念引导空间池塘水泡了点奶粉,给两只虚弱的小羊羔喂了些奶,两只小羊羔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怯生生地开始在池塘边绿油油的草地上嗅闻,试探性地啃食起鲜嫩的草叶。
看着它们渐渐安稳下来,陈静才放心地卸去伪装。
忙活了大半天,已是日头当空的正午时分。
陈静感到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直叫,她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家国营饭店。
或许是这次她骑着崭新的凤凰车自行车来的,也或许是她模样出众。
上次那个爱搭不理的女营业员,这次居然主动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搭话道。
“哟!同志,你又来啦?今天运气好,大师傅做了红烧肉!限量供应,就剩最后几份了!要不要来一份?肥瘦相间,油亮油亮的,香着呢!”
她指了指旁边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的“红烧肉(限量供应)”。
陈静眼睛一亮!红烧肉!这可是这个年代难得一见的硬菜!
她赶紧说:“要!给我来两份红烧肉!再来一碗青菜面!”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营业员脸上笑容更盛,算盘噼啪一响,拿起秃头铅笔在小票本上划拉几下。
“两份红烧肉八毛,一碗青菜面一毛八,一共九毛八,外加三两粮票,八两肉票。”语气比上次热情不少。
陈静利索地数出钱和票递过去。
营业员收了钱票,撕下小票递给她:“等着叫号,自己端。”
陈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多久,厨房窗口传来一声吆喝:“两份红烧肉,一碗青菜面好了!自己端一下!”
陈静起身走过去,只见窗口里放着两个蓝边粗瓷碗,里面是油光红亮、肥瘦相间、颤巍巍、散着浓郁酱香和肉香的方块红烧肉。
旁边是一大海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上面飘着几片菜叶几乎没有一点油星。
她拿出自带的铝制饭盒,打开盖子,用筷子小心地将其中一碗半的红烧肉(连肉带浓稠的酱汁)仔细地拨进饭盒里,码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然后盖紧盖子,准备带回去给陈逸和伙伴们尝尝鲜。
接着,她端起剩下的半碗红烧肉和那碗青菜面回到座位。
陈静将那半碗油亮喷香的红烧肉,连肉带浓稠的酱汁,一股脑儿倒进了那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里。
红亮的油脂和深褐色的酱汁瞬间在清汤中晕染开来,如同泼墨般迅浸润了每一根面条!
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块沉浮其间,翠绿的菜叶点缀其上,一碗原本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寒酸的青菜面,瞬间华丽变身。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酱香、面香,霸道地弥漫开来。
旁边桌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一直注意着陈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