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卡是对她说,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通俗一点就是——要是跟她走下去,我们都得死,都得变成崩坏的养料”
“别忘了,我们陷入湮灭的时候,它可不分性别,而是一视同仁”
“你会特意为一粒灰尘停留吗?”
她的反问,整聋发聩。
叮!同化与融合的宿命~
是啊!谁又会为了一粒灰尘停留呢?
对于崩坏来说,它不死不灭,它永恒不变,而她们、人类,比作灰尘都算得上是抬举。
“那留在珍珠里不好吗?”
应声而动,漂浮在空中的魔卡向人影飞去,发簪摇曳,右眼冷漠,不是襄是谁?
身后跟着一个黑发棕眸的亚裔女人,两米长的鱼尾像是一块移动的海,这正是薛遥。
和贝贝不一样,薛遥的异化程度没那么高,下意识上挑的眉眼带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活人感。
襄每踩下一步,下面就凝结出一块白砖,不紧不慢,和飞驰过去的魔卡对比鲜明,她似是疑惑:“珍珠,你们在珍珠的世界里度过一生,不用再去思考那些痛苦的难题,为什么不接纳它?明明它会让你幸福到世界末日”
“因为无法改变”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找到足够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但是唯独白染鸢只能看到死亡的未来。
所以也只有她能回答。
她们能被扯在一块不是没有理由的,襄的定位是向导,作用也是引导白染鸢走上一条不归路,可现在向导“迷失”,这条路上的另外一个人最能感同身受。
然后,拉着她,一起走下去。
“那就不要改变就好了”听上去很孩子气的一句话,但是襄没必要撒谎,这是真话。
可这句真话太过果断,在场的人都在看着白染鸢,看着她能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白染鸢还被藤蔓吊着,这影响不了她的大脑继续思考,“不去改变的话,那么就看不到蓝天了”
“反正也是虚假的,没有必要”襄反驳,垂下眸,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我不想死”很直接的理由,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倒是有力可信,但是说这话的人是白染鸢。
白染鸢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定局,只要她还走在这条路上,她就一定会回归死神的怀抱。
“骗子”
“你在磨损,你在被替代,你一定会死”一股火涌上心头,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白染鸢现在碍眼的很,是因为欺骗吗?她说不是,那是什么?
襄不知道,她想去问,但是一股脑地过了遍人名,却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