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听到“暂存”两个字的时候疑惑又震惊。
“哈?”
嫌疑人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得像在做学术报告。
“那些古董放在博物馆里太寂寞了,我家恒温恒湿柜比他们的保存条件好十倍,等研究透了就还回去。”
唐生“噗”地笑出声,手里的笔差点掉在笔录本上。
“研究?你把清代官窑花瓶放鱼缸里当摆件,这叫研究?”
嫌疑人立刻皱眉反驳:“你别笑啊…那是水养法!古籍里记载的传统保存工艺,你们不懂!”
“记录在案。”
林疏棠打断他,声音尽量保持严肃,可眼角的余光瞥见唐生已经把脸埋进了笔录本,连记录员都低着头,耳根红得发亮。
“咳!”林疏棠猛地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声音尽量保持严肃。
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电影《美人鱼》里的场景,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唐生一听,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强憋着笑,脸都涨红了。
嫌疑人还在振振有词:“你们别开玩笑!我对每一件藏品都做了详细笔记,从材质到工艺,研究可深入了!”
说着,还伸手比划,仿佛真在讲解学术要点。
林疏棠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跑偏的审讯气氛拉回正轨。
“到底是谁先开玩笑,你这理由你自己信吗?先不说这个,你详细交代下每次作案的经过…”
直到结束审讯关上执法记录仪走出房间,两人刚拐进走廊就再也忍不住。
酒吧的爵士乐轻轻流淌沈之川刚坐下就自然地接过周薇手里的外套。
林疏棠笑着喝了口苏打水,看沈之川给周薇剥橘子的动作熟练得刺眼,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我避避风头,免得被狗粮噎死。”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应急灯的光昏昏黄黄。
林疏棠没往洗手间走,反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昏黄的光线下缓缓散开,模糊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峰刚抽了两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抽噎声。
林疏棠回头就看见一个蜷缩的身影,秦言蹲在地上。
棕色大衣铺在膝盖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秦言?”
林疏棠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秦言猛地抬头,满脸泪痕混着酒渍,看见是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疏棠”
话音刚落,眼泪又汹涌地滚下来。
“怎么喝这么多?!”林疏棠惊呼蹲下身想扶她,却被秦言一股力道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