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有一次听到杜老师打电话跟她爸爸撒娇,她妈妈也来过办公室,真是把她当公主爱护。同样都是独生女,说不羡慕是假的。”
“是啊。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心平气和,要花一辈子时间跟老天爷给的配置和解。”
“···陈老师,你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吗?”
“是啊。”
“真的看不出来。”
“你不说,我也看不出来你家庭的裂痕。”
“对哦。”
跟你不熟,为什麽要自揭伤疤。这世界从不缺看笑话拉人下水的人。天崩地裂的伤痛是别人下午茶的笑料。
“这些年,我没回去过。”
“啊···这样吗?”她想到自家父母,好像不至于断亲,避而不见。“是我矫情。”
“怎麽会?!换我是你,未必做得比你好。我可下不了决心放弃编制工作来当代课老师。你这次表现这麽好,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到时考本校也有优势。”
“啊···”她低下头,不知是笑还是惊,“谢谢陈老师的鼓励。”
邓芙家在自来水长单位家属房,属于老破小。她爸当初在福利房二套和现金之间选了後者。他说,一套房就够了,那麽多房干嘛。女儿迟早嫁出去。
这里位置好,绿化环境到位。安保约等于无,不用交物业费,水电费有补贴。也难怪,像邓芙的父亲老传统思想作祟,生了女儿躺平不奋斗,一辈子榜着单位住房,生老病死全包干。
道别後,我开车向着家的方向。
我打开门,五彩缤纷的灯亮起,头顶洒满了玫瑰花瓣,地板上也是玫瑰花瓣,一颗心形。弦乐四重奏奏响了“Marryyou”。
五彩光四处闪烁,最後停在我身上,我双眼一直跟着光走,不知道方乘什麽时候已经半跪在我面前了,打开戒指盒,咧开嘴笑问:“陈泠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方乘,我愿意和你结婚。”
“哦哦哦,泠然,我也愿意和你结婚。”
我伸出手,他为我戴上闪亮闪亮的戒指,圆钻,六爪紧托。这得一卡以上吧,我转动着,心也跳跃着。我们相拥而吻。音乐演奏到高潮,我们随着音乐紧贴着转圈圈。
演奏结束,方乘给了他们丰厚的小费。他们一离开,他握住我的手,“泠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最爱的人要成为我的妻子。”
“方乘。我也是最幸福的人。你为我戴上戒指那一刻,就是我最亲爱的丈夫。”
他怔了一怔,一时没有消化我的这句话,但听到我说他是我丈夫,喜不自胜,抱我去卧室。我指了指地上的花瓣,“就这里吧。”
他一定觉得我很狂野吧,眼睛瞳孔都大了一圈。
事後,我问他:“这戒指得有1克拉吧。”戒指沐浴在月光下,闪耀的光辉发出圣洁的光芒,让人心之神往,充盈快乐。
“1。25克拉。”他的脸贴着我。
“是hw的!?多少钱?”
他的右手在我侧腰上弹奏一曲。“······”他欲言又止。“泠然,你有时也太直白了。”
“我只是喜欢事情简单化。”
“可以不答吗?”
“···你的戒指呢?”
“到时候我们买对戒。”
“我送你。”
“没有听过新娘送新郎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