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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第1页）

勇气

他们对我的糟糕态度，陈耀察觉我是可以任意欺负的对象，从可爱的小跟屁虫到面目逐渐狰狞受偏爱的恣意妄为。

他说得对。我的一顿饭一件衣服一床被子一间小窗卧室，全来自他施舍。一支笔，一本书，一件校服，都不是我的。

凌晨，我来到天台，没人来找我，没人可怜我饿不饿肚子。风呼呼叫，星星闪闪亮，前後两栋楼灯全都熄灭。

我无处可去。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好容易存上百来块钱，被陈耀偷走。我能去哪啊。去玩得好的同学家？三更半夜吓坏别人。我渴得不行，困得不行。我睡在天台上。

天际泛白时，我被蚊虫叮醒。

我能去上学吗？书包还在···我想到了死。我不反省，无家可归，没处收留，一死了之可能是最好的归宿。

趁着一点勇气一腔怒火在，我站在围栏上，闭着眼睛往下跳。“嘣”的一声响，我痛得无知觉。

不一会儿，我忍不住“嗷嗷”叫，全身快散架。有人被响声惊醒，楼下的中年男主人。我落在他家雨棚上，他吓了一跳，。

他说，我叫你爸爸妈妈。

我还有一口气，别，别···

他没理我，打了120，然後“咚咚咚”跑上楼敲门。

120来的时候，陈军和陈耀都没有来。只有母亲。她看到我是全责备的目光。邻居出来看热闹，她不好出口骂人，对救护人员说“救救我女儿。”

我住院的一个星期，他没来看一眼，也没电话。母亲说他大发雷霆。学校买了保险，自出的住院费不多，否则不知道他还有多大的怨气和怒气冲我发。

母亲来送饭，陈耀打她手机，全是恶意的嘲讽，加上快意恩仇实现的兴奋。哈哈哈哈，报应来了吧。摔，怎麽不摔死你？摔死你了，全家都开心。

我说，就凭你这句话，等着，我下次寻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你先死！

你先死！

你死！

你去死！

·····

死死死死死····谩骂无边，母亲夺过手机按掉电话。

出院後，他不跟我讲一句话，看我一眼充满厌恶与怨毒。

为了躲开陈耀故意找茬，我越来越多的时间留在学校里，早出晚归，避免打照面。

书没读好，家庭关系一团糟，与朋友时好时坏。有的早恋，重色轻友；有的交新朋友，渐渐疏远；有的学特长，没那麽多相伴的时间···哎，一言难尽。

他愉快地做琴琴的“爸爸”。某日清晨，他车子的喇叭声催琴琴。她妈妈出差一周，他送陈耀上学，载着琴琴去学校。他从来没送我去上学！

晚上回来，他专门买夜宵和甜品给琴琴吃。周末带弟弟和琴琴吃西餐。母亲叫我去。我执意不肯。母亲说，媛媛也去。他说，不想去就别去。

不一会，车载着琴琴，陈耀和母亲，一溜烟不见。留下飞扬尘土。我的双眼润湿。我哭得惊天动地，发誓一定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再也，再也，再也不回来，再也，再也，再也不要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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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学关于复读的话让我辗转难眠。

不复读，母亲非逼着我打工，过个两三年结婚，这万万不可；去复读吧，好的公立学校不收复读生，除非关系硬扎到校长书记不能说“不”。

复读不知要多少钱，我的分数不上不下，可能还要寄宿。那时高中生的宿舍，10人一间不到10平米的宿舍，水泥地，斑驳白墙，天花板“吱呀吱呀”叫的吊扇，澡堂洗澡，水房打水···

虽然原生家庭对我很差，但我睡一间小小卧室，没有空调有电扇。该死的陈耀，卧房不仅大，通风好，还安装品牌空调！

从没寄宿过的我，想到可能和这麽多不认识的女孩子住，头皮发麻。心态哪能说转就转。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啊···我不是青蛙，却比温水青蛙还难熬。青蛙可以当做游泳，而我每分每秒在受煎熬。

还未成年已经面临残忍的社会真相---女的永远里外不是人：你是要泼出去的水，永远对女儿有防备心和戒心。

去吧，去复读。命运改变的可能。至少不用任人鱼肉。

到了第二天，又被母亲吵醒，安排我做这做那，她去睡回笼觉。我叹口气。家务活，重复再重复，活动空间再大闭眼也能搞卫生。

买菜钱她放在桌上。回来的路上，我去网吧登录□□，发信息给同学：我去复读！

等了10分钟她没回，我下线。

晚上吃饭，母亲还在叨叨逼逼，叫陈军找一份工作先做着，整天在家里吃白饭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