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几人的狼狈模样顿时大吃一惊,没断过的笑骤然断了。
裴氏面色焦急疾步走到几人面前,一边围着兄妹几人查看一边问道:“这丶这是发生了什麽?宁宁的脖子怎麽了?二郎丶三郎,你们的外袍呢?”
裴氏年逾四十,可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段窈窕,杏眸水润,声调急切却柔和,沈宁就十足十的随了裴氏。
沈城也後脚出来了,翘嘴笑了一天的他的笑也戛然而止,跟在裴氏後面问道:“这丶这是发生了什麽?宁宁的脖子怎麽了?二郎丶三郎,你们的外袍呢?”
沈问瞪着跟母亲说着一模一样话的亲爹:“爹!你别总跟娘学话,你要不会关心人,你把我和三弟换成大哥四弟也行啊!”
沈城长裴氏两岁,四十出头的他依旧丰神俊朗,只要不乱说话,看上去温文尔雅。
四个儿子样貌随了他,不过气度不同罢了。
沈城听了次子的话後骂道:“你这个兔崽子!我是你爹,还轮不到你……”
骂道半路转了个弯,神情悲切地冲着大儿子和小儿子道:“大郎丶四郎,这是发生了什麽?你们的……哦,你们穿着外袍呢?”
沈家五兄妹:……
裴氏:……
沈城看着次子和三子又补了一句:“幸好现在天黑了没人看得清,否则你二人岂不是被别的姑娘看了去?”
沈家五兄妹:……
裴氏:……
沈学适时的开口,免得二弟又说出什麽惹亲爹也胡说八道的话来:“父亲,母亲,进去说吧。”
沈城收起悲切:“对对,进去说。”
沈家一行人进了堂屋,沈学将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裴氏听的心惊肉跳,搂着沈宁低泣着掉了泪:“我的宁宁,怎麽竟遇到这样的事啊!不行,咱们挑个日子,去云觉寺上香,求个平安符。”
沈城坐在裴氏旁边,先把裴氏的眼泪哄停了,才对沈学道:“明日我备上厚礼,随你和四郎去趟书院,亲自向赵公子致谢。”
沈学颔首。
沈城见女儿有惊无险,四子也无甚大事,便清了清喉咙,道:“我有个事要宣布。”
兄妹五人齐齐看向了沈城。
沈城将兄妹五人一一看过,最後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咱们家要搬去京城了。”
兄妹五人瞬间想起去年亲爹也这麽说过一次。
沈学试探道:“您,升迁了?”
沈城微笑颔首,等着几个儿女兴奋起来。
然而预想中的兴奋并没有,而是几人迟疑的目光。
沈问憋不住事:“这次迁调文书到了?”
沈城笑容一僵。
兄妹五人明白了。
沈问嘴快道:“爹您怎麽藏不住事呢?这万一丶万一……是吧?”
他也不想说出那不吉利的话,但隐含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
沈城气的脱下一只鞋朝次子扔了过去:“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