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震惊了。
这丶这无异于私定终身了。
如果丶如果此事被人知晓,原身丶不丶现在是她,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虽然不看重什麽名声,可在这个时代,名声会影响到她今後的安逸生活呀!
她匆匆将匣子扣上,连同带着这张笺纸收入匣中,匆匆去了正院找母亲。
两个竹自姑娘落水後,第一次见姑娘这般急匆匆的模样,顿时大眼瞪小眼起来。
裴氏见她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麽事。
沈宁一进屋将丫鬟摒退,拉着母亲去了内室,然後将匣子打开,拿出了那张笺纸,递到了裴氏面前。
裴氏看後也震惊在当场,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
“你……”
然後她长吁了口气,好在女儿也没完全糊涂,对江煜安的做法又气又心疼。
她拍了拍女儿的背,让她在这等着,她吩咐两个丫鬟分别去书房将老爷和江煜安叫去偏厅。
没多一会儿,沈城和江煜安就一起过来了。
沈城见到自家夫人,满面笑意地问道:“夫人有何事?”
裴氏敲了敲桌上的紫檀木匣,又将那张笺纸递给他看。
沈城接过扫了两眼,眼睛顿时瞪了起来。
看着站在那里的江煜安,沈城恨铁不成钢地压着声音道:“你丶你就这麽等不及?非要做这私定终身的事?当我们都死了吗?”
话落又嘀咕着补充了一句:“你私産倒是挺多的,还挺大方……”
裴氏横了沈城一眼:“没让你说这个!”
沈城咳了咳,问站在偏厅中的人:“说说吧,你这是做什麽?”
江煜安面色不变,平静地道:“裴姨母,沈叔父,我心里的确等不及。”
沈城一梗,正要发火。
只听江煜安又道:“我将这些私産交给五妹妹保管,没有旁人看到,也没有立任何字据,即便哪日被人发现了这个匣子,也不会给五妹妹招致什麽污名,五妹妹于我,如当空皓月,如夏日暖阳,如林间露丶山间风,我日日都想……”
“行丶行丶行丶行了,你日日想什麽?不许想!”沈城严肃地打断道。
又觑着眼瞄向裴氏,嘟囔道:“我都没对你裴姨母说过这样的话……”
挨了裴氏一瞪。
裴氏哪里不知这孩子对自己女儿的心意?长叹一声:“罢了,等春闱後,就请江大人偕冰人行纳采之礼吧!”
江煜安听後先愣了愣,随後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喜极而泣拜谢道:“多谢裴姨母丶沈叔父,煜安待宁宁定像二位一样,不丶比二位待她还好,若有违此言,必落榜不第!”
裴氏先轻叱他乱说话,又语重心长地道:“我们都知道你待宁宁的心,望你记住今日所言,回去吧,好好温书备考。”
江煜安再次谢过,转身出了门去。
出门的背影都意气风发了起来。
沈城觑了裴氏一眼,瞅了瞅那只紫檀木匣,沉声道:“阿若,你于我就如那山间风丶林间月……”
“闭嘴!”裴氏没好气地红着脸瞪了沈城一眼。
沈城摸了摸鼻子,温润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