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也微有不适,不是亲眼看到这麽多死人,而是血腥气。
很快,这数十道暗影通通倒了下去,陈兴丶陈平走到赵澜面前,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让刺客扰了王爷王妃,还请王爷责罚。”
赵澜将刀随手扔给站在近处的云清,淡声道:“下不为例!”
然後才朝沈宁走去。
走到近处,却见沈宁面色苍白,眉头紧蹙。
他心下一怔。
吓到了她了?
他连忙快走几步到她身边,扶住她,刚要开口,沈宁就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赵澜面上看似镇定,心下第一次慌张起来。
他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声音细微地发颤。
沈宁呕得更厉害了。
秋月一直注意着王妃,便道:“王爷,王妃应该是被血腥气……熏到了。”
说着目光看向赵澜的袖口。
赵澜也朝自己袖口看去,上面果真溅上了一片血迹。
他连忙放下扶住沈宁的手臂,退开一步。
沈宁在夏竹丶秋月的搀扶下去了上风口,缓了好久方才好些。
折腾了这麽久,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秋月:“王妃不如进去休息休息?”
沈宁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沈宁在舱室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她已经彻底缓了过来,没看见赵澜,夏竹却一直伺候在旁边。
夏竹见王妃醒了,倒了盏茶过来。
沈宁随口问了句:“王爷呢?”
夏竹:“……王爷在隔壁歇了。”
沈宁“哦”了一声,没太在意。
夏竹将茶盏放回桌上,搬了个小兀子坐下,嗫嚅了半晌方道:“奴婢还是觉得王爷对您有意。”
沈宁挑眉。
夏竹又凑近了些:“这次临州行,王爷私下问过奴婢您的喜好,这两年您的喜好已经变了,但奴婢知道您喜欢吃松棠糕,还有去年您惋惜没吃到嘴的鲥鱼脍,王爷听了後不就带您去游湖吃鲥鱼了?还有那包松棠糕,也是王爷差人去买给您的。”
沈宁一怔。
原来是这样吗?
夏竹接着道:“还有,奴婢听秋月说,新年那日她和春月二人随您进宫拜年,因没及时上报您受了刁难的事,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还有这次王爷被免职的事……”
夏竹见沈宁听的认真,低声继续说道:“是因为齐郡王在朝堂告状,说王爷将他儿子打的起不来。”
沈宁的确不知道这些,如无必要,她几乎不会出门。
夏竹:“王爷不止打了齐郡王的儿子,还将文安伯府的外孙袁璋也打的起不来了,虽然文安伯府没告状,但圣上为了安抚齐郡王,还是让王爷丢了指挥使一职,王爷这样做难道不是对您有意吗?”
沈宁第一次哑口无言,竟不知赵澜背後做了这些事。
赵澜他……真的对自己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