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移话题道:“鱼行下的一个鱼庄是我的嫁妆,这次虽然也花了些银钱,却也没有许多,我还买得起。”
沈宁这般说,赵澜也没勉强,心里寻麽着用别的补给她,今後也不给她动用自己嫁妆的机会。
沈宁又想起了夏竹说的话,问道:“带我游湖……还有松棠糕……都是你特意安排的?”
赵澜:“嗯。”
沈宁:“年初的时候,你还罚了春月和秋月的月钱?”
赵澜:“嗯,她们是我挑给你的,没有护好你,也没有及时禀报,当罚。”
沈宁这才知道,春月和秋月是赵澜挑给她的人。
沈宁:“……那打齐郡王的儿子,还有袁家人,也是故意的?”
赵澜:“嗯,他们家里的人给你舔过堵,那日他们正好撞上来。”
沈宁心里说不出什麽滋味,和知道父兄为她出气不同,好似里面多了丝甜。
甜过後她也忧心起来,她翻起身跪坐着,面对着他。
夜色斑驳,只能看清他的浅影。
“父皇因为这个才削了你指挥使一职?”她问道。
赵澜在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忧心,暗夜中,他眸光清亮,唇角弯起,问:“你在担心我?”
沈宁不是做作的人,如实道:“有点。”
赵澜的笑意放大:“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沈宁:“另一部分原因呢?”
赵澜:“永清左卫已经不需要我了,父皇应该会给我派别的差事。”
沈宁敏锐地抓住了“不需要我了”这几个字。
她也曾听过一些闲言碎语,说赵澜在吏部大刀阔斧黜落了一大批顶缺之人,然後圣上就收回了差事。
这次赵澜又做了什麽?
她问了出来。
赵澜发现他的王妃之前对他的事真是一点都不上心,他被撤职後,京城几乎都知道了他带着永清左卫打遍了京城卫所,而她丝毫不知。
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细细地跟她说起了自己前阵子干了什麽大事。
沈宁越听眼睛越亮,等听他全部讲完,笑的停不下来。
沈宁:“王爷你太缺德了,不过这德缺得好!”
赵澜觉得好笑,这话说的,又骂又夸的。
她又笑了一会儿,方道:“王爷这次真的只是想把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武职黜落?就像在吏部一样?”
赵澜第一次听她用这麽粗俗的话来形容,倒是很贴切,就是被她这麽一说,他前阵子岂不是日日去占茅坑拉屎去了?
想到这他抽了抽嘴角。
而後才注意到最後一句“就像在吏部一样”,这麽说他的王妃也不是完全对他不上心,还是上那麽一点心的。
赵澜:“你觉得呢?”
他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沈宁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不懂,但如果把他们都黜落了,还有人接任这些位置吗?”
赵澜缓缓给她讲道:“谢侯爷这几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由他来练兵选将,再有……大晟朝二品以下五品以上的武职是世袭制,他们祖辈个个英勇,到他们这里,可能连平庸都算不上,能不败光家産的都算出类拔萃了。”
沈宁明白了:“所以,王爷是想废了武职袭职的制度?”
赵澜又揉了揉她的头,赞赏道:“我的王妃比很多朝臣都看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