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那查出什麽来了吗?”
赵澜摇了摇头:“昨日的野猪应该是巧合,今日的确是铁锤被做了手脚,陈兴天没亮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去了马厩,当场抓住他在给铁锤的食槽里下药,这药吃了以後会随汗液散出血腥气,马十分容易出汗,血腥气会浓厚许多,人鼻子闻不到,那些猛兽却能闻到,而这吸引不来野猪。”
说到此处,赵澜忽然反应过来了什麽,所以在林子里时,沈宁突然露出拒他千里之外的笑,是误会了自己明知道狼有问题却没告诉她?
他前言不搭後语解释道:“我没有故意置你于险地,我能护住你。”
沈宁这次听懂了。
她道:“我知道,那背後之人是谁?为何要害我?”
赵澜:“那人招认是袁珂,但这药只有西域才有,只有在西北边关的武将或许能弄到。袁珂或许因为过去那些事想害你,但另一人……可能是想借此告诫我适可而止。”
沈宁听的一头雾水。
赵澜:“皇庄之事虽然还在查,却有了些眉目,通过查刘康那些人的蛛丝马迹,似乎与曹谏有关。”
沈宁:“你是说,皇庄之事可能与曹首辅有关?”
赵澜点了点头:“还有,我这两年遇到的刺客,都是他派来的。”
沈宁惊的说不出话。
赵澜抚了抚她的头,转而道:“我之所以没提前跟你说,一来我真的能护得住你,二来我必须偶然受伤,让父皇注意到此事。”
二人这一袭话中,赵澜提了几次能护住她,沈宁相信。
因将她置身险地的芥蒂这才真正消散了个彻底。
沈宁:“所以,皇庄之事的背後若真的是曹首辅,你现在做的是先将他慢慢暴露,让他在父皇心里的地位一点点瓦解?”
赵澜点了点头。
沈宁还是不解:“可他派刺客刺杀你这麽多次,这足够让父皇治他的罪,为何不将这些直接告诉父皇?非要这次假受伤?”
赵澜沉默下来,轻轻说出两个字:“燕王。”
沈宁好像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又不全然明白。
只听他继续道:“他是我的兄长,他和曹谏不同。”
沈宁明白了,曹首辅做这些,很多都是为了燕王,而赵澜,不想燕王受到牵连。
虽然不知被赵澜承认的这个兄长究竟与曹首辅有多不同,但沈宁似乎在赵澜身上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丶珍惜的手足情意。
燕王给她的印象不多,别人总说他十分威严,最有皇家风范,可沈宁却觉得他似乎是个寡淡之人,和燕王妃一样。
想到燕王妃至今无子,她幽幽地长叹了口气。
赵澜:“为何叹气。”
沈宁说了出来。
赵澜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想到了自家王妃在猎场怼的袁珂一行哑口无言的场景。
赵澜不自觉的黑着脸问:“你对侧妃一事真的一点不介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宁幽幽地望向他:“如果你不介意我多找几个男人的话。”
赵澜一梗,随後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蹿了上来。
只是刚蹿到一半,就听沈宁继续幽幽地说道:“凭什麽女子不可以多找几个男人?而男子却可以找一堆女人?女人如此被叫放荡,男人却被叫风流,凭什麽?就凭男人身上多那二两肉?哦,可能有人还不到二两。”
赵澜的火气瞬间蹿的更高,他黑着脸问:“谁不到二两?”
沈宁:……她可真会给自己挖坑。
赵澜将蹿起来的火气往下按了按,最後都化作一声长叹:“我求父皇赐婚的时候就说了,不要什麽侧妃,只要你一个。”
沈宁惊住了,他那时就这麽说了?
赵澜:“所以,你要介意一下啊!让我也知道你是在意我的,别总想什麽门当户对了好不好?”
沈宁这才惊觉,她也从未向赵澜表露过心迹,之前也的确说过什麽嫁娶还是门当户对的好这样的话。
既然她已确定了赵澜的情谊,自是不必再顾忌些什麽,她轻轻拥住赵澜,亲了亲他的下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