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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琵琶语(第2页)

贞观十九年的上元夜,长安朱雀大街的灯火把天幕染得透亮。檐角垂着的琉璃灯串随风轻晃,碎光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金。张敬之攥着盏竹骨走马灯,灯面绘着“牛郎织女”的纹样,烛火映得灯影在地上流转。他穿件半旧的灰布棉袍,领口缝着妻子柳氏新补的青布边,怀里揣着暖手的锡制汤婆子,走得不快——特意等着身旁的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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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刚换了件月白长衫,袖口还沾着点墨痕,手里捏着串刚买的糖画,是条摇头摆尾的鲤鱼。他眼尖,老远就瞥见街心那组“贞观之治”巨型灯架,忙拉着张敬之的袖子:“张兄快看!那灯组竟有丈许高,你瞧最上面的甲士灯,头盔上的红缨都做得活灵活现!”

张敬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灯架上灯影交错:披甲的战马灯踏着“祥云”,手持旌旗的兵卒灯整齐排列,最中央的太宗皇帝灯端坐于御座,眉眼间透着威仪。围观的百姓里,孩童踮着脚拍手,老人捋着胡须赞叹,羯鼓乐从街角的乐棚里飘来,混着小贩“糖炒栗子哟”的吆喝,满是盛世的鲜活。他刚要点头附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器物碎裂的脆响,跟着就是粗声粗气的咒骂。

挤开人群一看,只见个穿簇新皂色短打的家丁,正揪着个小贩的衣领往旁猛推。那家丁面膛油光,腰上挂着块亮闪闪的“李府”铜牌,正是长安县李县令的亲随王虎——张敬之在县衙见过他好几次,知道这人仗着县令的势,在坊里没少欺负小商贩。

被推搡的小贩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穿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蓝布棉袄,冻得通红的手里本攥着串兔子灯,此刻却散了一地。最前面那盏兔子灯摔在青石板上,糊灯的红纸裂了道大口子,竹骨断了一根,里面的白烛滚出来,火苗晃了晃就灭了。小贩急得眼圈红,伸手想去捡,又被王虎一脚踩住手腕:“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我们家老爷的轿子正过来?敢挡路不说,还敢顶嘴,我看你是想蹲大牢!”

“这位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小贩的声音颤,手腕被踩得泛白,“这灯是小的攒了半个月钱做的,想在上元夜多卖几文,给卧病的娘抓药……”

张敬之见状,把走马灯递给李青,伸手按了按怀里的汤婆子,快步上前。他虽年过半百,身形微驼,却自带股刑房老吏的威严,走到王虎身边时,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王虎,松手。”

王虎转头见是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梗起脖子:“张老吏?这是我们李府的事,你管不着!这小贩挡了老爷的轿路,就该教训!”

“上元夜是圣上下旨‘与民同乐’的日子,”张敬之慢慢展开手里的旧折扇——扇面是柳氏早年绣的兰草,边角已有些磨损,“你家老爷是长安父母官,本该护着百姓,怎么倒教你仗势欺人,毁人活路?前几日坊里卖菜的赵老汉,不就是被你抢了担子?这事要是传到大理寺,你和你家老爷,担待得起吗?”

这话戳中了王虎的软肋,他脸上的嚣张顿时褪了大半,脚却还没挪开。一旁的李青也上前一步,把糖画揣进怀里,捧着走马灯道:“王差役,小贩既是无意,你赔他一盏灯的钱也就是了。上元夜本该和气,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附和,有说“张老吏说得对”的,有骂王虎“仗势欺人”的。王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挪开了脚,却从怀里摸出几文钱,“啪”地扔在地上:“拿着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小贩慌忙要去捡,张敬之却拦住他,抬头看向王虎:“捡起来,递给他。”

王虎咬牙瞪了瞪,终究不敢违逆——他知道张敬之在县衙三十年,连知府都敬他三分,真闹到官署,吃亏的还是自己。只得弯腰捡起铜钱,悻悻地塞到小贩手里。

张敬之这才松了口气,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柳氏给他缝扣子剩下的针线。他蹲下身,捡起那盏摔裂的兔子灯,把裂开的红纸对齐,用细针小心缝补:“这灯还能用,补补就亮了。”李青也蹲下来,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帮小贩重新点上了蜡烛。

烛火再次亮起,映得兔子灯上的白绒兔影格外温顺。小贩攥着铜钱,对着两人连连作揖:“多谢张老吏,多谢这位公子……”

张敬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接着卖吧,上元夜的灯,得亮堂着才好。”说完便接过李青手里的走马灯,两人并肩往人流深处走。羯鼓乐又响了起来,走马灯的光映着他们的影子,和满街的灯火、笑声融在一起——贞观的繁华,从来不是只在宏大的灯组里,更在这街隅间,人与人相护的暖光里。

上元夜的灯影相逢

走马灯的烛火刚晃过街角的糖炒栗子摊,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响——陈默牵着钱庆娘的手走在前面,丫鬟云鬓跟在身后,手里捧着盏刚买的莲花灯,灯穗上的银铃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陈默今日没穿玄镜司的劲装,换了身藏青色锦袍,腰间只系着块素面玉佩,少了几分肃杀,多了些家常气。钱庆娘穿件水绿色襦裙,髻上插着支赤金点翠的小簪子,是陈默去年上元夜送她的,此刻正笑着指给云鬓看:“你瞧那盏瑞兽灯,虎头做得多逼真,眼睛还是用琉璃珠做的。”

云鬓凑过去看,手里的莲花灯差点撞到人,忙稳住身子吐了吐舌头:“夫人,前面人好多呀!听说街尾有猜灯谜的,赢了能得盏琉璃灯呢!”她说着就想往前跑,又被钱庆娘轻轻拉住:“慢些走,别挤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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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目光扫过人群,虽还带着几分校尉的警惕,却也被满街的灯火暖了眉眼。他刚要和钱庆娘说去看那“贞观之治”灯组,就瞥见不远处围着些人,其中两个身影有些眼熟——正是张敬之和李青。

“张兄,李公子。”陈默走上前招呼,声音里带着笑意。张敬之回头见是他,忙把手里的走马灯举了举:“陈校尉也来观灯?这位想必就是钱夫人了。”

钱庆娘笑着颔,云鬓也跟着行了礼,把莲花灯往身前挪了挪,好奇地打量着李青手里的糖画:“公子,这鲤鱼糖画看着真甜!”李青被她逗笑,把糖画递过去:“小姑娘要是喜欢,便拿去吧,我再买一串就是。”

云鬓眼睛一亮,又看向钱庆娘,见夫人点头,才欢喜地接过:“多谢公子!”

张敬之看着几人,笑着叹道:“去年上元夜还在查秘金会的事,今年就能安安稳稳陪家人看灯,真是托了陛下的福,也托了陈校尉的力。”陈默闻言,目光掠过满街的笑脸,轻声道:“都是分内事。只要长安的灯能一直这么亮,百姓能一直这么笑,就好。”

正说着,街尾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猜灯谜的摊子揭了谜底,有人赢了盏琉璃灯,引得孩童们围着拍手。钱庆娘拉着云鬓的手:“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听说那灯谜有难有易,正好考考你们这些读书人。”

李青立刻应下:“好啊!我近日读了些唐诗,说不定能赢盏灯给云鬓姑娘。”张敬之也笑着点头:“我也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想起年轻时猜谜的趣事儿。”

陈默牵着钱庆娘,跟在几人身后。烛火映着彼此的身影,走马灯的光、莲花灯的影、琉璃灯的亮,混着羯鼓乐和笑声,在朱雀大街上织成一片暖融融的光海。云鬓举着糖画,时不时指着街边的灯喊“夫人你看”,李青和张敬之聊着诗书灯谜,钱庆娘靠在陈默身边,轻声说着家常——贞观十九年的上元夜,没有刀光剑影,只有这满街灯火和人间烟火,才是长安最珍贵的模样。

上元夜的桃花暖意

刚走到猜灯谜的摊子前,云鬓突然“呀”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石阶:“夫人,你看那姑娘,好像在哭呢!”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个穿青布丫鬟服的姑娘蹲在石阶边,手里攥着个印着“凝香阁”字样的胭脂纸包,肩膀一抽一抽的,素色布荷包掉在脚边,带子断了半截。那姑娘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朵晒干的小桃花,正是蔡府的丫鬟春桃——她今日替自家小姐来西市买胭脂,趁主子宽限的时辰,想多瞧两眼上元灯,没成想被人流挤散时,竟把小姐给的赏钱弄丢了。

“姑娘,你怎么了?”钱庆娘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春桃抬头时,眼眶还红着,鼻尖沾着点灰,看见钱庆娘温和的模样,眼泪更忍不住了:“夫人……我的钱丢了,是小姐让我买胭脂的钱,要是找不回来,我……”

陈默目光扫过周围的人流,又看了看春桃脚边的荷包:“钱是装在这荷包里的?丢在哪个地段了?”

春桃抽噎着点头,手指往之前王虎闹事的方向指:“就在那边的兔子灯摊子附近,人太多,我被挤了一下,再摸荷包就空了……”

张敬之闻言,摸了摸怀里的汤婆子,笑着道:“别急,那片刚才人虽多,但卖兔子灯的小贩我认得,是个实诚人,说不定他捡到了。”说着便领着春桃往回走,李青也跟着帮忙,一路问着路过的摊贩。

果然,走到那卖兔子灯的小贩摊位前,小贩一见春桃,就赶紧从钱匣里掏出串铜钱:“姑娘,这是你刚才掉的吧?我看见它从你荷包里滑出来,想喊你时,你已经被人流带走了!”

春桃接过铜钱,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多谢……多谢您!还有各位贵人……”她说着就要下跪行礼,被钱庆娘一把扶住:“快起来,上元夜本就该高高兴兴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云鬓看着春桃鬓边的桃花,笑着把刚赢的小灯笼递过去:“这个给你,是猜灯谜赢的,上面有桃花纹,跟你鬓边的花正好配!”那灯笼是竹骨糊的粉纸,画着几朵灼灼桃花,烛火一照,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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