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惊恐地抬眼望去,却现那个拥有一双恶魔般眼睛的人,竟然长着一张和他二伯一模一样的脸。
可平日里,他二伯对他总是笑眯眯的,和蔼可亲,从来都没对他冷过脸呀。
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人到底是谁呀?
为什么会长得和他二伯一个模样呢?
秦萧满心的恐惧与疑惑,他已经完全懵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密道里走出来的。
只记得当他看到他爹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直地倒下了。
等他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他和他娘已经离开了萧府,那段可怕的记忆也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不敢轻易去触碰,仿佛只要一想起来,就又会被那无尽的恐惧给笼罩住了。
“阿遥,想什么呢?”
秦老头的声音把他从恐怖的记忆里拉出来。
“我在想,咱们怎样把这些孩童从曾瑞阳手里拯救出来。”
秦萧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冷峻,那些不堪回的过往如影随形,却也更坚定了他此刻的决心。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暗暗誓,绝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秦萧不想把小时候经历的事说出来,那些黑暗的记忆,就像藏在心底的毒刺,每触碰一次,都痛入骨髓,他不想拿出来污了大家的耳朵。
他小时候没有能力为狗娃做点什么,但他现在至少可以把这些小孩子救出来,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也是他对曾经自己的救赎。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送这些孩子走吗?”王老头问道。
“明日卯时三刻从万柳巷的那个宅子出,他们会打扮成商队的样子,从西城门出。那些孩子会被他们装在箱子里,当成货物运走。”秦萧把他知晓的情况和盘托出。
“咱们势单力薄,正面强攻绝无胜算,只能出其不意,巧施妙计。
不但要将孩子们毫无损地救出,还得全身而退,万不可留下后患。
这山河县是曾家的势力范围,处处皆是眼线,在此地贸然行事,无异于自投罗网。”王老头手抚下颌,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们看,从山河县往西南方向前行,一路所经之处,多是一马平川或是稀疏小树林,根本无险可守,难以设伏。
然而,行至文县境内,形势则大不相同。
那里有乌头山横亘在前,过了乌头山,便是咽喉岭。
这咽喉岭山路崎岖,蜿蜒曲折达十二道弯,地势极为险要,实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且是文县进入永州的唯一通道。
依我之见,咽喉岭便是咱们绝佳的动手之处。”
王老大信手拿起秦萧用过的碗、筷子、盘子,在饭桌上简单摆弄起来,模拟起地形沙盘。
“只是,如何确保他们定会取道咽喉岭?”王振瑜提出疑问。
毕竟从山河县至永州,实则有三条路线可选。
“这便无需担忧,咱们可设法引他们只走咽喉岭的那条路。”江彦辰从容不迫地替王老大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