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含笑:“邻居先生,你这身子骨不行啊,以后要不要我带你锻炼?”
“不要。”沈云谦把头转一边。
也许是重临其境,陆浔也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天青年可怜地摔在地上,和茫然无措的眼神。
他凑过去:“我说真的,我觉得我蛮能打的,能不能当你保镖?工资嘛……随便给好了。”
“不用你。”沈云谦又把脸扭向另一边,整张脸都埋在树皮上,一条胳膊抱着树,看着绿化带内的小道,留给陆浔也一个后脑勺。
这副画面落在陆浔也眼里和对方头像上的q版小熊一样怪可爱的。
他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却看到对方侧颈上明显的纱布,笑意顷刻之间消散无踪。
看来迂回战术行不通,记挂着剩余时间不多的任务。
他戳了戳面对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选择直接打直球:“你饿吗?我有点饿了,一起去吃个午饭,之后再一起吃个晚饭?”
说起饭,沈云谦的脑袋动了动,还是没有转过来。
陆浔也继续引诱他:“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我早上就没吃,赏个面子呗?”
“是你……不吃的。”声如蚊呐,被风一吹就散了。
陆浔也根本听不清:“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不应该相互陪伴吗?你朋友我这点要求你都不满足吗?”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吓唬他:“你这样可是交不到朋友的。”
闻言,沈云谦手指捏在一起,攥的指骨发白:“我不需要朋友。”
陆浔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时,沈云谦转过来,松开手,视线与他相触,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所有的、任何的,包括你,我都不需要,懂吗?”
自十五岁起就再也没有人像这样对陆浔也疾言厉色的说过话。
他搞不懂这主角受是神经病吗?还想让他怎么样,跪下来求他吗?
任务失败无非就是扣生命值,扣就扣吧,他还不伺候了。
他一步步后退点头:“行啊,你说的。”
等人走之后,沈云谦回头望了一眼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眨了眨眼,温热的水珠从上方砸在手背上。
他有些讶然,仰头看着树冠。
一滴水珠从叶尖砸在脸上混着带有温度的水珠一起落下。
他靠着树干慢慢滑坐下来,手从裤腿滑进去摸了摸干硬的石膏,头缓缓垂下去抵在膝盖上。
下一秒身子一轻。
沈云谦愕然地抬起头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早就走了的人出现在眼前。
“帅吧?”陆浔也整个人迎着风,走得轻快。
余光看到了青年的惊讶,陆浔也手臂往上用力颠了颠他:“脚疼怎么不和我说?”
因他的动作,沈云谦一刹那整个人悬空,心脏骤然一停,下意识攀住身下人的肩膀,被人抱得更稳也更紧。
还没从陆浔也去而复返的震惊中回过神,沈云谦惊得唇瓣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别说听对方说了什么了。
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他怎么回来了?我在做梦吗?
走了没几步,陆浔也蓦然弯腰,作势要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