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谈月知道自己多没骨气,但就是胆小,连夜晚关灯都得飞快钻进被窝的那种,好像这样鬼就碰不到她似的。
这时,只听“咕咚”一声,枕边人被她踹下去,男人闷哼一声,骨头架子差点散掉,倒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关谈月颤巍巍地探头去看,结果对方突然站起来,真像个鬼似的,骨节都在“咯吱”作响,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在黑暗里宛如夺人性命的死神。
关谈月愣住了,魏赴洲?
她眨眨眼睛,却见下一秒,男人把灯打开,好像有血滴在地上,他抹了下鼻子,然后半张脸都染上鲜血,血渍呼啦,狼狈站在她面前。
“你……”
“关谈月,你干的好事。”魏赴洲被血腥味冲得直撞脑子,捂住鼻子,阴着脸道。
“你……你大半夜爬我床干什么?”关谈月都无语了,一边骂,一边给他递纸,不敢去看,她也有点晕血。
魏赴洲不回答她,实在是被她踹得太猛,一张嘴血就都流到嘴里去了,当然说不出,只是一把打掉她手里的纸,去厕所洗脸去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种,魏赴洲回来,血已经止住了,瞪了她一眼,还是选择先把地上凝固的血擦干净,然后看见床单上也有血。
关谈月洁癖还挺重的,不过她这个洁癖比较特殊,是不管自己有多脏都没事,但只要是别人脏,侵犯到她的领地,她就会立刻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势必要给对方一顿消杀才好。
当初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关谈月也偶尔会犯病,反倒是嫁给魏赴洲,这男人着实爱干净,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没时间脏怕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长大后从来都是把自己收拾得干爽利落。
这回还是第一次,关谈月看见他的血,突然有些膈应,皱着眉头,往后缩了缩。
她的嫌弃全都落进魏赴洲眼里,后者一阵气血上涌,迈上床,叩住她:“把我打成这样,打算怎么补偿我?”
关谈月怒目圆睁,腮帮子鼓鼓的,怼回去:“你大半夜爬我床,才是脑子有病吧,还怪我打你,不要脸。”
“……”
魏赴洲被她气得太阳穴直跳,干脆摁着她又亲起来,亲得关谈月喘不上气,四肢在床上乱蹬。
“魏赴洲!你放开我!”
她猛地推他,推了几下都没推动,手上加大力气,不想男人突然散了力,故意似的,轻飘飘就躲开了,关谈月一个劲使猛,身体一下往前冲去,跌入他怀中。
魏赴洲稳稳把她抱住,两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暧昧。
关谈月气红了脸,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魏赴洲蹭了下唇,挑眼盯着她:“我凭什么滚,我是你丈夫。”
关谈月觉得他实在不要脸,她都已经拒绝他了,还能厚着脸皮贴上来:“魏赴洲,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我不清醒?”魏赴洲冷了脸,笑道,“你不会是想我变回以前那个恨你的模样,天天把你往死里折磨,你就开心了,对吧?”
关谈月仓皇低睫,在心里说了个“不”,当然不希望是那样,因为这对她来说更是劫难,以他的特点,完全可以把她往死里整。
她只是想不明白,魏赴洲为什么因恨生爱,明明这一切都没有缘由,比空穴来风还要离奇。
魏赴洲其实早就不气了,纵使被她扎得鲜血淋漓,却也舍不得对她狠心,只想到曾经她也是那样不爱他,到底没什么变化,不过因为人性本贪,想要更多而已,反正她都是他的,永远也别想逃离。
见她不语,魏赴洲也没有再质问的打算,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血迹,把她打横抱起来,下床:“跟我回主卧睡。”
关谈月微惊,在他怀里挣扎:“我不!”
魏赴洲根本不理她,把她丢到主卧的床上。
又是那个熟悉的氛围,现在刚过凌晨,月色正浓,很难不让人猜测他到底想干什么。
关谈月有些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承认自己是很满意他的身体,但也不能因为一两次的放纵就沉沦,这跟向他索取钱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