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凭一个簪子算不了什么,她现在身边又无可用的人手,暂时还动不了春月,这是还要等她解了禁才行。
孟怡不顾手中的伤,狠狠地攥住这根玉簪,片刻后她便将手松开,将簪子还给了春月。
“方才是我不好,伤到你了,可还疼?”孟怡说着就要去碰春月额头上的伤口,却被春月躲了过去,她也不恼反而笑盈盈的同春月致歉。
看着春月离开的背影,孟怡觉得她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悄无声息的将她除掉才好。
原本绿烟与云苓是想与孟顽一同守岁的,可孟顽顾忌着长离的存在便寻了一个借口将人给哄走了。
她今晚想和长离一起守岁。
将人都赶了出来,偌大的闺房便只剩下了孟顽自己,一时间还有一些冷清。
趁着长离没来,她便拿起来剪纸,这是几日前她同云苓一起剪的,有些已经被绿烟给贴在窗户上,还剩一些纸未曾用完她便接着剪了几个。
“给我也剪几个。”
孟顽觉得长离这个鬼怪得很,一来就是要东要西,之前要荷包,如今连这小小的剪纸都要。
心里嫌弃可她手上还是麻溜的剪了一副喜上眉梢,她的手法虽然生疏可每一步都很稳。
“好了!”
孟顽很满意这胖嘟嘟的小喜鹊,立在眉梢喜庆极了。
李翊却有些嫌弃,“这喜鹊如此肥怕是要将梅枝给压断。”
“你这人可真是的,既然然不喜欢我还不给你了呢!”孟顽作势就要将它给剪碎。
李翊见此赶紧告饶,这才阻止了孟顽的动作,可他将人给惹恼了,这剪纸孟顽确实不打算如此轻易的给他。
“我送你这喜上眉梢,你又有什么东西送我?”
孟顽料定了李翊没有准备,又继续可怜兮兮的说道:“旁人都能收到长辈送的厌胜钱,只有我不得长辈疼爱什么也收不到就算了,辛辛苦苦剪好送你的剪纸也被嫌弃。”
原本她还想挤出一点泪来,但想到长离又瞧不见便罢了,只打雷不下雨的呜咽着。
“谁说你没有的。”
李翊一早就瞧出了孟顽的小心思,含着笑意说道。
孟顽佯装擦泪的动作一顿,懵懂的抬起头问道:“你给准备了厌胜钱?”
“看看你枕头下面有什么。”
掀开枕头一看,下头果然躺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荷包,单单是拿在手里就是沉甸甸的,孟顽小心的将荷包拆开,里头不仅有一串被红绳串起的铜钱,还有各种珠宝与彩带。
孟顽没想到李翊会给她准备厌胜钱,毕竟厌胜钱都是长辈给晚辈的,寓意便是体现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与保护,希望孩子新的一年可以平安顺遂。
孟家没有一个长辈为孟顽准备这些,可偏偏是一个她从未当做是长辈的鬼为她准备了,甚至还异常体贴细致的放在了枕头下。
听说厌胜钱放在枕头下可以整夜守护孩子,赶走名叫“祟”的鬼怪。
方才没有流出的眼泪,在此刻流了出来,孟顽嘴一瘪他这是把自己当小孩了。
“现在那副喜上眉梢可以给我了吗?”
“给你,什么都给你。”
许是太过感动,孟顽从床底抱出她早就藏好的屠苏酒,屠苏酒有幼者先饮的规矩,孟顽先喝一杯,后又重新倒一杯,手腕一扭将酒洒在了地上。
李翊瞧见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喝呀!”孟顽酒量浅一杯不醉人的屠苏酒就让她有些醉了。
“。。。。。。”
“倒也不必如此。”李翊有些无奈,他活得好好的,实在是受不得孟顽这一下。
孟顽说好的要与他一同守岁当真就不曾去睡,喝了酒的脑袋昏昏沉沉无论李翊怎么劝她也强撑着不肯去就寝。
直到手心中冒出一缕青烟,孟顽知道他要走了,心中突然有些不舍,“你要是我的阿耶就好了。”
孟顽小声的念叨着,也不管他听不听的见,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男性长辈身上感受到疼爱,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眷恋。
舍不得,即便知晓他明晚还会再来可她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