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皱眉,捏住玉狮子的后颈,将它给提了起来,就算是被人提在半空,它还是嚣张的挥舞着爪子。
场面一度混乱。
孟顽见大事不妙,赶紧从后头跑出来,从李翊手中接过玉狮子,她自知闯了祸,很是羞愧,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孟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李翊安抚的摸了摸她脑袋,“先去后面等着朕。”
孟顽点点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听李翊这样说,赶紧抱住怀中的玉狮子,跑走了。
她离开后,李翊吩咐人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对着下头的臣子吩咐了几句,一切都处理完,他便挥手让众人退下去。
刚一到后殿就见孟顽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一见到李翊过来,她便开口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
李翊将人拉进怀中,摸了摸她的背,“不过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听他这样说,孟顽担心他这样说为了安慰她,咬了咬唇,道:“不会误了您的事吧?”
李翊听见这话,直接大笑起来,捏着孟顽脸颊,笑着说道:“不过是一只狸奴,能误什么事?若是因为一只狸奴就误了大事,那朕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说完他直接将孟顽怀中的玉狮子丢了出去,把孟顽打横抱起,“昭昭,你太看轻你的夫君了。”
孟顽还在因为他口中的夫君而害羞不已,可见人抱住她朝榻边走去,立刻反应出不对劲,她按住李翊的肩膀,眼睛瞪大,问道:“您要做什么?”
“还用说吗?”李翊低头亲了亲她,吓得孟顽眼睛瞪得更大了。
“可是现在还是青天白日,怎么…怎么能做那种事?”孟顽想要唤醒李翊的廉耻心,可他脸皮厚,根本就不管这些。
只是孟顽没能做成的事,冯士弘却做成了。
就在孟顽以为大势已去的时候,冯士弘急匆匆地走入殿内,“圣人,有要事禀奏。”
李翊沉着脸,在孟顽窃喜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什么事?”他面色不善,语气更不善。
冯士弘快步上前,将一封密信交到李翊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面色更加冷戾,眼中杀意翻涌。
迷信是写了两件事,一件李翊早有预料,另一件则让他怒火中烧。
其一,便是陆黎安计划在今夜动手。
其二,却和孟顽有关。
陆黎安竟然胆大包天,与郑氏联手在他的饮食中投毒,同时命女官趁着帝后都在九成宫,将带有皇后印记的玉佩偷出,交到孟珈手中。
孟珈甚至还凭空捏造一封,孟顽与他之间联络的迷信。信中提到:“圣人无子,社稷不安。事成后,当立皇后为摄政太后,我等共辅之。”
等他毒发时,所有能查到的线索,都会完美的指向孟顽,打造皇后与其父联手下毒的完美假象。
李翊心中冷笑,孟珈当真是不知所谓,犯上作乱,甚至不惜出卖女儿。
当初他看在孟顽的面子留他一命,如今看来怕是留不得了。
陆黎安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此计若成他便可趁虚而入,若是不成也可让他与孟顽离心。
当他因证据确凿而震怒、伤心,对的孟顽失去信任之际,也正是他趁机出兵的好时候。
将密信收起,李翊背对着冯士弘,冷声吩咐:“孟珈不能留了。”
是夜,丹霄殿灯火通明。
孟顽半夜被吵醒,却看身边空无一人,她起身下榻,刚走出内殿,就见李翊负手立在窗边,身后烛火璀璨,身前却是夜色漆黑一片,一明一暗将他笼罩其中。
她轻轻地从身后靠近,环住李翊的腰身,问道:“您怎么还不睡?”
李翊将人拽到身前,按在胸口,摸着她的后脑勺轻声说道:“今夜怕是睡不成了。”
“可是他们动手了?”孟顽知晓时局紧张,她听李翊这样说,便猜测对方怕是要动手了。
李翊点头,“洛阳含嘉仓失火,朕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