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向,变得很快。
一夜之间,二皇子赵询名下的“珍宝斋”门庭若市。
只因那里推出了一款名为“凝脂皂”的新品,外观与七王妃林晚的香皂几乎一模一样,价格却只有一半。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意味着曾经遥不可及的贵族享受,如今触手可及。
“听说了吗?珍宝斋的凝脂皂,跟秦王府卖的一样好用,价钱便宜了一大半!”
“可不是嘛!我昨天抢了两块,洗完手又滑又香,跟那死贵的香皂没差!”
流言如风,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无数百姓,甚至是一些手头不宽裕的小官吏家眷,都涌向了珍宝斋。
林晚的“芳菲阁”门前,次出现了门可罗雀的景象。
二皇子府内,赵询听着管家的汇报,得意地端起茶盏。
“林晚……到底只是个女人,懂些奇技淫巧,却不懂人心。”
他轻啜一口茶,满脸傲然。
“人心,永远是贪婪的。在本皇子的价格战面前,她那点小聪明,不堪一击!”
然而,这场狂欢,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天。
第四日清晨,城西张大娘的双手,开始出现细密的红疹,又痒又痛。
她以为是偶然,可到了下午,双手皮肤竟开始干裂,渗出丝丝血水,仿佛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
同样的情况,在京城各处飞蔓延。
“我的天!我的手怎么了?像是被火燎过一样!”
“我也是!用了珍宝斋那便宜皂,现在手上全是口子,疼死我了!”
“黑心商家!退钱!这根本不是香皂,这是毒药!”
恐慌与愤怒,如同瘟疫般爆。
短短半天,口碑瞬间崩盘。
无数愤怒的民众堵在了“珍宝斋”的门口,将那些劣质的“凝脂皂”狠狠砸在朱漆大门上。
所谓的“凝脂皂”,不过是赵询找来的工匠,用最粗糙的草木灰和猪油,模仿着香皂的形态强行熬制出来的土肥皂。
其中残留的大量强碱,足以在短时间内腐蚀掉皮肤表层的油脂,造成严重的化学性灼伤。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芳菲阁”联合京城最大的三家医馆,为所有因使用劣质皂而手部受伤的百姓,提供免费的诊疗和药膏!
一时间,民心鼎沸!
百姓们一边痛骂着“珍宝斋”草菅人命,一边对秦王妃林晚感恩戴德。
“芳菲阁”的香皂,非但没有被影响,反而被百姓们冠以“良心皂”、“救命皂”的美誉,名声比以往更盛数倍,销量暴增。
无数人拿着钱,在芳菲阁门口排起长龙,只为求购一块真正的香皂。
这一手釜底抽薪,打得又快又狠。
天机阁的地下密室中,林晚听着黑衣统领的汇报,神色没有半分波澜。
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引导舆论,收集人证,将状纸递进京兆府。”
她冷静地下达指令。
“我要让‘珍宝斋’这三个字,成为黑心商家的代名词,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遵命,女主人!”
统领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领命而去。
商业竞争?
在她这个玩转资本运作和市场营销的现代人面前,赵询的手段,幼稚得可笑。
……
“砰——!”
一只上好的钧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