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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忍辱联姻索血偿(第1页)

宫禁深处,御书房的龙涎香依旧袅袅,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凝滞的威严。皇帝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玉佩,听着心腹太监压低声音,将永昌侯府与顾家大房即将联姻的消息细细禀报。

“哦?顾卿的大嫂,亲自去梁府求的亲?”皇帝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可捻着玉佩的手指却微微一顿,深不见底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精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回陛下,千真万确。”太监躬身俯,语气恭敬,“听闻顾大夫人此番登门,姿态放得极低,不仅备了厚礼,还亲自向梁侯爷夫妇赔罪,言语恳切。梁侯爷起初并未松口,可架不住顾大夫人再三恳请,再加上顾家嫡女娴姐儿品貌端庄,最终还是默许了这门亲事。”

皇帝缓缓靠向龙椅椅背,宽大的明黄常服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腰间绣着的暗金龙纹。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切尽在掌握的算计与从容。好,很好。顾廷烨这步棋,走得又快又狠,既解了梁家的怨气,又保全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还顺便卖了个顺水人情,果然没让他失望。

顾廷烨在川地手握重兵,权势日盛,其子嗣若一直留在边关,养在他的羽翼之下,久而久之,难免成了脱缰的野马,将来若是父子二人联手,便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借着梁家这事虽然回京,不过不能不给体面,正是将顾家下一代牢牢攥在手心的绝佳时机!

“顾卿为国戍边,劳苦功高,镇守西北门户,护佑万民安宁,朕心甚慰。”皇帝仿佛自言自语,语气带着几分“体恤”,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其身居高位,其子侄辈更当修身立德,时常沐浴天恩,聆听圣训,方能不负顾家将门之风。传朕旨意:宁远侯顾廷烨长子顾昀舟次子顾昀瑞,聪慧敏捷,品性纯良,着即入京,充任太子伴读,随侍东宫,研读经史,习练礼仪,以彰朕体恤功臣、栽培后进之心。”

旨意一出,御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太监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领旨:“奴才遵旨。”

这道旨意,在外人看来,是天大的恩宠。太子伴读,何等荣耀?那是多少勋贵子弟梦寐以求的晋升之阶,意味着能与未来的国君朝夕相处,结下深厚情谊,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可在这敏感时刻,这“恩宠”背后,却是一把温柔的枷锁,一道冰冷的桎梏。

同时,这也是皇帝在向所有人宣告:此事到此为止。朕已用如此厚重的“恩典”,平衡了梁家的损失,安抚了顾家的情绪,谁都不许再揪着过往不放。梁家得了顾家嫡女做孙媳妇,赚足了颜面;顾家得了太子伴读的名额,看似风光无限;而皇帝,却不动声色地将最大的筹码握在了手中,牢牢掌控了局面。

一石三鸟,帝王心术,莫过于此。

几日后,盛明兰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雨滴。川地的雨总是这般凛冽,拍打在窗棂上,出沉闷的声响,让人无端心烦。她身着一身素色常服,髻上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眉眼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自京中传来消息后,她便未曾真正安睡过。

心腹侍女仙桃轻步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封的密信,低声道:“夫人,京中沈大娘子的信到了。”

明兰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抬手接过。指尖触及信封,便能感受到那薄薄的纸张背后,藏着足以改变顾家命运的重量。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目光迅扫过。

沈大娘子在信中,将京中之事详细道来:顾家大嫂邵氏如何带着娴姐儿登门梁府,姿态卑微得近乎屈辱;梁林峰夫妇如何半推半就,既想保全颜面,又不愿错过与顾家联姻的好处;以及最后,皇帝那道突如其来的旨意——将她的次两子明召入京城,充任太子伴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明兰的心上。她手中的信纸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指尖都染上了一层冰凉。

她早就料到了。

从她决定将大嫂邵氏和娴姐儿推出去,作为平息事端的筹码时,她就知道,皇帝绝不会放过这个进一步拿捏顾廷烨、掌控顾家的机会。将儿子送入京城,置于那龙潭虎穴般的皇宫与朝堂之中,成为牵制夫君的质子,她心如刀割。

可那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用一门无关痛痒的姻亲,用一个在顾家无足轻重的娴姐儿,换得夫君在朝堂的暂时安稳,换得皇帝表面的“信任”,换得她最看重的几个儿子不必亲身涉险——这买卖,划算。

明兰闭上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娴姐儿的模样。那个女孩,性子温顺,眉眼间带着几分漂亮,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她想起往日在京中,娴姐儿见了她,总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婶婶”,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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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这个无辜的女孩,却因为她的算计,要以“赔罪”的身份,嫁入刚刚痛失孙辈的梁家。沈大娘子在信中说,梁府上下虽未明着苛待,但暗地里的轻视与排挤,早已是满城皆知。娴姐儿嫁过去,不过是梁家用来向外界宣告“恩怨已了”的工具,是顾家用来平息风波的牺牲品。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拿起笔,在给沈大娘子的回信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真实的脆弱与叹息:

「……闻听京中之事,心内五味杂陈。娴姐儿那般品貌,那般性情,本应得一门好亲事,觅一位良人,安稳度日,竟落得如此境地,真是……何其惨淡。只叹邵氏一意孤行,未能为女儿深思熟虑,终究害了她的终身。那梁府看似花团锦簇,门第显赫,内里却是水深火热,步步惊心。娴姐儿以这般身份嫁入,无依无靠,日后……唉。」

她写下“水深火热”四个字时,笔尖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点痕迹,像是她心中无法言说的沉重。她太了解高门大户里的龃龉与算计,梁家刚死了子弟,心中的怨气岂能轻易消散?娴姐儿不过是个出气筒,是个摆设,往后在梁家的日子,怕是连下人都能看轻几分,何来幸福可言?

可随即,她便收敛了情绪。眼底的酸楚与愧疚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与坚定。她蘸了蘸墨,继续写道:

「……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一切皆是命数,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与我,终究是无能为力了。」

这最后一句,字迹工整,力道沉稳,与其说是写给沈大娘子看的,不如说是她在说服自己。

无能为力。

为了侯爷,为了顾家,为了她自己的儿子们能在京城那龙潭虎穴中平安活下去,她不能有心软,不能有愧疚,更不能有丝毫迟疑。娴姐儿的悲剧,是保全更大利益的必要代价,是这场权力游戏中,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

她若是心软了,若是退缩了,遭殃的便是她的丈夫,她的孩子,整个顾家。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明兰将信纸吹干,仔细折叠好,放入信封中,用火漆封缄。她唤来锦儿,沉声道:“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务必亲手交到沈大娘子手中。”

“是,夫人。”小桃接过信封,转身快步离去。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明兰一人。她走到窗前,团哥儿圆哥儿就要入京了,那座繁华而危险的城,将成为他们未来的牢笼。她不知道他们能否平安长大,能否在深宫与朝堂的尔虞我诈中保全自身,更不知道,这场以牺牲他人为代价的保全,将来会迎来怎样的反噬。

她只知道,眼前的棋局,她走了一步不得不走的棋。而代价,注定要由他人承担。

这就是权力游戏的残酷。置身其中,无人能够完全清白,无人能够全身而退。要么成为掌控棋局的人,要么成为被牺牲的棋子。她选择了前者,便只能硬着心肠,背负着愧疚与决绝,一步步走下去。

永昌侯府的花厅内,炭火盆燃得正旺,赤红的炭火跳跃着,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与愤懑。梁夫人坐在榻上,眼眶红肿,手中的绢帕早已被泪水浸透,时不时出一声压抑的啜泣,胸口因愤怒与悲伤剧烈起伏。梁老爷则枯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面色铁青,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正被极致的悲愤与挣扎撕扯。

厅中央,林苏(曦曦)小小的身影伫立着。她身着一身素色衣裙,未施粉黛,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可在这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她的站姿却异常挺拔,眼神稳定得不像个孩子,仿佛一株在寒风中倔强挺立的青松。

她没有先劝梁老爷,而是缓步走到梁夫人面前,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柔和,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打破了厅内的死寂:“祖母,您可知前朝戾太子旧事?”

梁夫人闻言一怔,啜泣声骤然停住。那等前朝宫闱秘辛,牵扯皇权更迭、血流成河,她一个侯府主母,如何能不知?戾太子刘据,是汉武帝嫡长子,当年何等尊贵,母族卫氏更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可她没想到,曦曦会在此时提起这段往事,一时竟忘了悲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孙女。

林苏不待她回应,便继续从容道来,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戾太子当年,深得民心,母族势大,本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可他行事不知收敛,触及陛下逆鳞,引得朝野非议,更被小人构陷,最终落得个兵败自缢的下场。祖母可知,当他的存在威胁到朝局稳定时,陛下权衡之下,最终是如何抉择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梁夫人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舍一子,而安天下,稳朝局。卫氏满门,牵连者数千人,皆成了这场权衡的牺牲品。”

这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剖开了温情脉脉的亲情面纱,露出底下残酷至极的权力逻辑。梁夫人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想起自己父亲在世时,曾不止一次惋惜她是女子,无法入朝为官,无法为家族争取那足以立足的“价值”。如今她才真切明白,在皇权面前,所谓的亲情、冤屈,甚至人命,都抵不过“大局”二字。权力的天平,从来都是如此现实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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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梁夫人,林苏转而面向面色凝重、已然意动的梁老爷。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也多了几分沉稳的剖析:“祖父。”

梁老爷浑身一震,抬眼看向她。

“您此刻,是否觉得前方无路可走?”林苏的目光锐利如炬,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拒绝这桩婚事,便是公然违逆圣意,与手握重兵的顾廷烨结成死仇,日后梁家在朝堂之上,必将举步维艰,甚至可能被陛下视为眼中钉,难逃覆灭之祸;接受,又心有不甘,觉得愧对玉汐姐姐的在天之灵,咽不下这口憋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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