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瓷也没说话,静静的低眸打量他。
是一个完全长在她审美上的脸。
只是从进门开始,就透着一种不会轻易察觉的手足无措。
今天的事,出了这个男人向来稳券在握的范围。
眼神么?
怪可怜的,无神般的在等待着她决定他的命运。
她掀唇,低声道:“你或许在困惑,困惑今日的举动。”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在等待慕容瓷的宣判。
她抬着他下巴的手带着强硬,是不允许他有一丝躲闪的强硬,虽然沈从没有躲避的意思。
绯红的唇带着一点笑,她的语气越温和,但一双丹凤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你觉得,我应该为你的困惑而对你宽容么?”
沈从这次终于不再沉默,他直直的看着女人,声音平静:“我是求爱者。”
求爱者,求爱者是没有资格的。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女人的身子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沈从也没有一丝闪躲。
纤细的手指扳回他的脸,再次强硬的抬起他的下巴。
慕容瓷低笑出声,带着一点玩味:“你很懂我,你非常懂我。”
“而我恰恰欣赏这份你懂我。”
“所以。”慕容瓷的指尖逗弄般的在他的下巴上点着:“别让这份欣赏最后变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她的声音越低,以至于最后听起来变得虚无:“好吗?”
这并不是平等的情侣之间遇到问题的解决方式,但沈从并没有为之感到不悦。
相反,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一双漆黑的双眸无声无息的看着她,扯了扯唇,嗓音很低:“你,不生气?”
“你是我男人,又不是个没灵魂的物件。”女人嗓音淡淡,虽然听不出喜怒,但总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我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到这个程度?”
现阶段,从各个条件里讲,最让她满意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况且,生气,愤怒,吵架,类似于这种情绪需求,是情感中的下位者才会需要的。
她可以在作为情调时偶尔需要,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这是一种很新鲜的事,但也只能是偶尔。
今天的这点事,不至于引起她如此巨大的情绪起伏。
当然,如果这件事能给她带来别的意外收获的话,她也是可以演绎生气的。
沈从眨了下眼睛,垂落的手覆上她的手,唇角泛着笑意,他似乎一下子踏实了起来:“你在关心我吗?”
“要不是见你始终坚定不移,早就不想要你了。”慕容瓷不咸不淡的开腔:“一天天的竟给我平淡的生活添砖加瓦。”
虽然也有她自己想的意思,但这种生活,在某些地方还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他虽然听不懂这一刻慕容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听的懂后面那句话。
宽厚温热带着薄茧的手掌抚摸上她的手背,先是听到那句不想要他时,气息瞬间就暗沉了下去。
可在慕容瓷的目光注视下,那些想尽情释放的阴狠都在被他努力的压制在眼底,袒露在慕容瓷眼前的,只有漆黑深邃,他平静的说道:“你不能不要我,我等了你三年。”
三年,整整三年,再次相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慕容瓷斜了他一眼,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出去,我要休息了。”
自从那天晚上,慕容瓷又有一段时间没见沈从,因为她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