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大眯着眼,快扫视着混乱的街道,最终把目光投向相对安静、建筑低矮的北面。“从北面走!那边都是老居民区,巷子多,人多!进去就好办了!”
“行!”几个手下应和。
一个嗓门大的小头目立刻跳到一辆被掀翻的汽车顶上,挥舞着砍刀,大喊:“兄弟们!跟我来!往北走!那里有更多该下火狱的人!”
被煽动起来的人群,裹挟着部分茫然跟从者,开始像一股浑浊的泥流,朝着北面涌动。
沿途是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剩下被砸毁、焚烧的车辆残骸,橱窗碎裂的商铺,满目狼藉。
乱哄哄的队伍涌过两条街,前方视线豁然开朗,但所有人的心却沉了下去。
又一个十字路口,同样被乌泱泱的武警人墙和数辆墨绿色的防爆装甲车堵得严严实实。
装甲车顶的大喇叭正在用两种语言循环播放:“同胞们!请保持冷静!放下手中武器,通过合法途径反映诉求!立即停止违法行为!重复,立即停止违法行为……”
“老大!这边也过不去!怎么办?”手下声音带着惊慌。
黑衣老大脸色铁青,看着远处那堵沉默而坚固的人车防线,咬了咬牙:“往西!快!”
队伍调转方向,朝着西面涌去,临走前还不甘心地向防线扔出了几个燃烧瓶,在装甲车前方炸开几团徒劳的火光。
然而,西面的景象如出一辙。
他们不死心,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几条平行的街道间左右冲撞,试图找到一个缺口,但每一次,迎接他们的都是同样森严的封锁线和冰冷的装甲车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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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他们,他们好像把咱们……围起来了!”一个年轻些的暴徒声音开始抖。
黑衣老大站在一处相对开阔的路口,环顾四周隐约可见的封锁线光影,终于确认了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他们这些人,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已经被困在了一个逐渐缩紧的口袋里。
“怎么办?老大,冲出去吧?”有人提议,但语气虚浮。
另一人立刻反驳:“怎么冲?你没看见那些车,那些枪?他们……他们说不定真敢开枪!”
黑衣老大眼神阴狠地扫过身边这些开始露出惧色的手下,又看了看前方那些被煽动起来,此刻同样惊慌不安的人群。
他心一横,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疯狂:“怕什么!别忘了上面说的,这是圣战!牺牲了也是直接上天堂的!”
他指着前方那些跟着躁动的年轻面孔,特别是其中一些被极端思想蛊惑最深的少年,命令道:
“让那些小年轻,还有那些最虔诚的,走前面!给他们打气,就说冲破这里,前面就是胜利!天堂的大门为他们敞开!”
“是!”几个核心手下心领神会,立刻分散到人群中,开始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鼓噪,将部分狂热的年轻人和无知少年推到队伍最前列。
黑衣老大自己则和几个亲信稍稍退后了一些,混在人群中部。
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的空气,嘶吼道:“为了zhenzhu!冲过去!”
被鼓动起来的人群,尤其是前排那些眼睛红、嘶喊着的年轻人,开始朝着西面那条看似薄弱一些的防线,缓缓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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