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沐看一眼冯掌柜,冯掌柜也正一头雾水看她。
冯掌柜赶紧澄清:“不是我的人,我也没有把我们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更不可能是有人来找我!”
他是临时想拉近关系的,选择这个地方,只因为这是县城最好的酒楼之一,环境雅致、私密性好,可不想节外生枝,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外面的人明明敲得很是急迫,但却又似乎强行按捺,只敲没有破门而入。
冯掌柜心里虽有疑虑,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也不想让江言沐觉得他藏着掖着,便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栓。
门一打开,他就直接对上了谭掌柜的一张脸。
冯掌柜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江言沐,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好像在说,我们契书都签了,可不兴反悔的啊!
江言沐却看向了谭掌柜身后。
那是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男子,生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稚气,可此刻额头上满是汗珠,鬓角的丝都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
这人面熟。
谭掌柜说:“小东家,这位说是你府城的朋友,有急事寻你”。
不等江言沐询问,那娃娃脸男子对着她拱手,弯下腰去,声音急切:“江姑娘,小人丁显,府城城东粮仓,我们见过!”
江言沐想起来了。
当时云骁身边的护卫中,就有这个娃娃脸。
他长得讨喜无害,但是刀法干净利落,她有印象。
看他明明神色焦急,却不再多说,江言沐懂了。
她转头对冯掌柜说:“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今天先这样吧,我这边有朋友来,告辞!”
离开雅间,一直到走出酒楼,丁显还是没说话。
江言沐说:“谭叔,劳烦你去给我买些红豆糕!”
谭掌柜忙说:“不劳烦,我这就去。”
他快步离开,加入了那边排队的人群。
江言沐转过头时,丁显又开始行礼了,不过因为在大街上他很克制,只是声音颤抖:“江姑娘,能否劳烦你去往府城,救救我家主子。”
“云公子怎么了?”
“我们家公子不知怎的,前天夜里突然昏迷不醒,任凭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府城里最好的几位大夫都请遍了,把脉、施针、开药,试了各种法子,公子就是醒不过来,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江言沐心中一跳:“是中毒了吗?”
丁显摇头:“大夫们都看过了,说并不是中毒,银针也测试过了,没有中毒反应。现在情况不明,但主子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是简乾大哥说也许你能治!所以让我马不停蹄地赶来,务必请您随我回去!”
半个多月过去,她以为云骁那边的公务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该回去京城了,没想到他还在府城,而且似乎还有生命危险?
“可我也不能确定我就能找到病因!”
丁显眼里是满满的恳求:“无论如何,都请江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咱们日夜兼程,定能尽快赶到府城!只要您能救醒我们家主子,无论您要什么报酬,我们都会尽力办到!”
他神色间的焦灼与急迫,克制与隐忍,透着一种悲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