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麽好处费?”
“瞧你这德性……行行,包你一个星期的奶茶,说吧。”
马霏霏桀桀笑了两声:“池老师在学校里已经官宣男友了,源哥现在正儿八经有名分。”
“什麽——?!”
惊天巨嚎差点把小姑娘的耳朵震聋掉,她一脚踹过去:“黄元斌你谋杀啊?”
“不是,我太震惊了,你没说梦话吧!池老师这麽好面子的人,干得出这种事儿?”
“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这可是本‘内贼’的第一手资讯。”
自打把夏晴离开拙泉山居的消息透露给池昉,并且将她的电话号码一并泄密,马霏霏一举成为池昉的亲信,反正池老师和源哥怎麽着都是一家人,不算叛变,自己仍旧是铁骨铮铮的拙国忠臣。基于对亲信的认可,池昉有什麽意图也会分享给马霏霏,回村和公开男朋友,是他同时计划好的事情。
凭借过硬的家世和出挑的长相,池昉刚到新单位上班就备受瞩目,又因为传说他背靠大树,池老师在东山学院更是炙手可热。闲聊时他自然而然地表露,谢谢大家的关心,但真的不用给他介绍对象,自己不是单身,已经有了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话一落地全场石化,这种事情悄悄藏着也就算了,怎麽能说得如此随心所欲有恃无恐。学校再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虽然不至于扼杀吧,但肯定不能够支持鼓励,何况池昉的父母还都有头有脸的,居然教出一个这般轻狂不驯的儿子,太不可思议。
“池老师为啥这麽干,不会影响工作吗?”
“影响肯定有的吧,晋升评优什麽的,基本上就没戏了。但池老师说,瞒不了一辈子的,不如公开算了,他不怕。”
“牛哇……难怪他在村里不避嫌,和源哥该怎麽着就怎麽着,原来还有更炸裂的操作。”黄元斌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不公开大家也不会多想的,以为他就是不愿意结婚,和源哥好哥们儿搭夥过日子。毕竟源哥结过婚啊,大部分人不会往那处想。”
黄元斌说的很实际,以前池昉和许清源同样黏在一块儿分不开,大家早习以为常了,没什麽人怀疑他们,何必搞这一出呢,受冲击最大的必然是身为老师的池昉。
马霏霏道:“他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吧,我觉得这对池老师来说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可能也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多……但既然他最终下了决心,一定会死干到底的,我佩服他!”
“瞎燃什麽,你既然知道这茬事,干吗不早点报告源哥,叛徒。”
“我怎麽告诉他啊,他能同意池老师那麽干麽,当然得先斩後奏。”马霏霏笑得运筹帷幄,“现在多好,源哥盼到池老师回来,什麽都不计较了,天大的事都是小事。公开就公开呗,他其实开心着呢,不然为什麽突然装修房子,跟娶媳妇似的。”
黄元斌指天画地打抱不平:“好哇,彻底倒戈了,都敢蛐蛐源哥了,我必须去告诉他。”
“黄元斌我看你是皮痒了,”马霏霏撸起毛衣袖子,“快给我点奶茶,我要兑现我的权益!”
“点吧点吧,胖死你。”
“啊啊啊你完蛋了!”
拙泉山居是幸福丶安宁丶欢声笑语的,而城市的另一边,却充斥着汹涌的愤怒和暴戾。
从客厅到厨房,到处都是打砸过後的狼藉,苏娜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碎片,生怕鞋底发出心烦意乱的声响,特意选择赤脚走。她胆战心惊地四下找寻,总算在书房看到了老板的身影,贺英杰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盯着来人,周身弥漫着可怖的情绪,连苏娜这样经验丰富的贴身秘书,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贺总。”
贺英杰看着她,不解地发问。
“他为什麽这麽会骗人?”
苏娜不敢回答:“贺总……”
“说什麽给我机会,答应我追求他……哈哈哈哈,他把我当猴一样耍弄完以後,又跑回那个破村子去了!苏娜,你说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太给他脸了,要是我硬来硬上,他又能把我怎麽样?我如果把那个姓许的送进牢里去,他只怕会像条狗似的巴巴地跪到我眼前来,任我打任我抽,哼都不敢哼一声……”
“贺总,您的手受伤了,先去处理一下吧。”
地板上都是断续的血点,贺英杰拿起手掌看了眼,感觉不到痛似的,来回捏握着伤口。
“瞧瞧,口子早就开了,血也早就在流,可却非得等到别人提醒才会注意到纰漏,我是不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那是旁人心怀不轨,他本来就是抱着欺骗的目的在诱导您,谁能提防得了。”
欺骗,诱导,连苏娜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池昉在他身上没有付出过一丝一毫的真心,有的只是虚与委蛇丶假情假意。
“是……你说得很对……”
贺英杰低低地冷笑。
“他就是个心怀不轨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