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盟堂议策起分歧
青崖山的议事厅被改造成了仙门联盟的“盟堂”,堂内新增的十二根盘龙柱上,刻着各大仙门的徽记——武当的太极图、龙虎山的八卦镜、昆仑的仙鹤纹……唯独正中央的青崖山徽记,用陨星铁镶了边,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沈清玄坐在盟主的位置上,指尖摩挲着案上的“联盟名册”。册子里记录着已加入联盟的三十七个仙门,从顶尖的武当、龙虎,到偏远的“云栖谷”“落霞观”,涵盖了大半个修真界。但这份看似圆满的名册,却藏着无数暗涌。
“沈盟主,外域修士在极北之地开辟了新的传送阵,昨日已攻破‘冰原派’,派中三百余弟子无一生还!”武当山的李道长快步走进盟堂,手里的传讯符还冒着淡淡的灵光,“据逃出来的弟子说,这次带队的外域修士,额头有三只眼,能操控‘蚀魂雾’,触之即魂飞魄散。”
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各仙门使者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冰原派虽不是顶尖仙门,但也有两位渡劫境修士坐镇,竟被一击而破,可见外域修士的实力远想象。
“蚀魂雾?”苏晚晴皱起眉,从袖中取出一卷古籍,“这是上古记载中的邪物,能侵蚀修士的魂海。当年青崖山初代掌门,就是用‘镇魂钟’才勉强抵挡了蚀魂雾的侵袭。可惜镇魂钟在三百年前的魔教大战中遗失了。”
“遗失了?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龙虎山的王使者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躁,“我看不如主动出击,集合联盟所有力量,直接捣毁极北的传送阵!”
“不可!”昆仑派的白长老立刻反驳,“外域修士既然敢明目张胆开辟传送阵,必然设好了埋伏。我们对极北之地一无所知,贸然出击只会重蹈冰原派的覆辙。”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外域修士一个个攻破我们的门派?”王使者瞪着白长老,两人的气息瞬间剑拔弩张。
沈清玄敲了敲案几,堂内的争论声立刻停了下来。他看向堂下的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主动出击太过冒险,但坐以待毙也绝非良策。我提议,分三步走。”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步,派斥候小队前往极北之地,查探传送阵的具体位置、外域修士的数量和实力,以及蚀魂雾的破解之法。”沈清玄的目光扫过众人,“斥候需精通隐匿之术,且能在危急时刻自保。谁愿意带队?”
“我来!”林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穿着一身新制的内门弟子服,腰间挂着沈清玄赠予的“青玄剑”,脸上虽还有几分青涩,眼神却异常坚定,“弟子曾跟着师兄去过迷踪林、陨星窟,熟悉隐匿和应变之法,愿带领斥候小队前往极北。”
沈清玄看着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个曾经连送食都怯生生的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他点点头:“好。我再派三位渡劫境修士协助你,务必注意安全,一旦现危险,立刻撤退。”
“第二步,加固各门派的护山大阵,尤其是偏远的小门派。”沈清玄继续说道,“青崖山会开放‘阵法典籍库’,派阵法大师前往各门派指导,务必在十日之内,将所有门派的阵法防御力提升三成。”
“第三步,寻找镇魂钟的下落。”沈清玄看向苏晚晴,“晚晴师姐,你对青崖山的古籍最熟悉,就麻烦你带领弟子,整理三百年前魔教大战的资料,寻找镇魂钟的线索。”
苏晚晴拱手应道:“弟子遵命。”
“好!那就按这三步执行,十日之后,我们再在此议事,根据斥候的消息调整策略。”沈清玄站起身,正要宣布散会,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沈盟主,我有异议。”说话的是蓬莱岛的岛主,他穿着华贵的锦袍,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加固阵法、寻找镇魂钟都需要大量的资源。我们蓬莱岛地处海外,资源本就匮乏,若是要支援其他门派,恐怕会影响本门的防御。”
他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水中,立刻引起了其他小门派使者的附和:“是啊,我们门派也很困难,实在拿不出多余的资源。”
“资源之事,我已有安排。”沈清玄早料到会有此异议,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储物戒,放在案上,“这里面有青崖山百年积累的一半资源,包括灵晶、药材、阵法材料。另外,武当、龙虎山、昆仑已承诺拿出三成资源,成立‘联盟资源库’,优先支援偏远小门派。”
蓬莱岛主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沈清玄会如此大方,竟愿意拿出青崖山的百年积累。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散会后,众人陆续离开盟堂,只有苏晚晴留了下来。她看着沈清玄,眼神复杂:“你真的要把青崖山的一半资源拿出来?那青崖山的弟子修炼怎么办?”
“联盟若散,青崖山独存又有何意义?”沈清玄拿起案上的联盟名册,轻轻翻开,“当年初代掌门创立青崖山,不是为了让它成为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为了守护修真界的道。资源没了可以再积累,但道心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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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笑了:“百年前那个急功近利的少年,终于真正懂了‘问道’的含义。”
沈清玄也笑了,他想起百年前那盘未下完的论道棋,想起陨星窟中白骨的教诲,想起责任劫中守护山门的决心。这些经历,像一块块砖石,铺就了他的问道之路。
第二节:极北冰原探敌踪
林砚带领的斥候小队,在三日后抵达了极北冰原。
冰原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地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隐约能看到冻僵的妖兽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蚀魂雾,虽浓度不高,却也让小队成员的魂海阵阵紧。
“队长,前面有一座冰窟,我们先去避避风雪吧。”小队中的青崖山弟子赵风说道,他的嘴唇已经冻得紫,灵力在体内运转都变得滞涩。
林砚点点头,带领小队朝着冰窟走去。冰窟很大,内部却异常干燥,窟壁上结着晶莹的冰花,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刚走进冰窟,林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窟内的冰层上,有新鲜的脚印,而且不是人类的。
“大家小心,这里有外域修士的踪迹。”林砚压低声音,拔出腰间的青玄剑。其他队员也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沿着脚印往里走,越往里走,蚀魂雾的浓度就越高。走到冰窟深处,他们看到了一幕让人心惊的景象:十几个外域修士正围着一个巨大的传送阵,传送阵上刻着诡异的符文,符文中央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正是蚀魂雾。
“队长,传送阵已经建成大半了,再过几日,恐怕就能投入使用了。”赵风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林砚皱起眉,他能感觉到,这些外域修士的修为都在渡劫境以上,其中一个额头有三只眼的修士,气息更是深不可测,恐怕已经达到了化神境。以他们小队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
“先撤出去,把消息传回去。”林砚做出决定,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传送阵的情况告诉沈清玄,而不是贸然开战。
就在他们准备撤退时,那个三只眼的外域修士突然转过头,第三只眼睛射出一道黑色的光线,瞬间击中了小队中的一个昆仑派弟子。那个弟子连惨叫都没出,就倒在地上,身体迅变得干瘪,魂海被蚀魂雾彻底侵蚀。
“想走?晚了!”三只眼修士的声音沙哑而怪异,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既然来了,就留下来,成为我‘蚀魂阵’的养料吧!”
十几个外域修士立刻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黑色的长矛,长矛上缠绕着蚀魂雾,散着致命的气息。
“赵风,你带着其他人先撤,我来断后!”林砚大喊道,他举起青玄剑,运转体内的灵气,一剑劈出。青色的剑气带着陨星之力,瞬间将两个外域修士击飞。
“队长,我们不能丢下你!”赵风急道。
“这是命令!”林砚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把消息传回去,比什么都重要!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