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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黄亦玫生了女儿(第2页)

“唉——!怎么……怎么是个丫头啊!”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尖锐,在产房外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天天求神拜佛,盼了这么久,怎么就……不是个带把儿的呢?这……这……”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儿子投来的、带着些许阻止意味的眼神,或许是因为黄振华瞬间冷下来的面色。但那份浓烈的失望,已经像泼出去的脏水,污染了原本应该充满喜悦的空气。

黄振华原本充满笑意的脸,在听到婆婆那句话后,瞬间沉了下来。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射向那个沉浸在失落里的老太太,语气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阿姨,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女儿怎么了?女儿哪里不好?我看就很好!像她妈妈,像一朵小玫瑰,长大了聪明又漂亮,不知道有多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那些老黄历不放?”

他的话掷地有声,像一块石头,砸碎了婆婆那套陈腐的观念。老太太被噎了一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嗫嚅着,还想辩解什么,但在黄振华那强大的、护犊子的气场面前,最终只是悻悻地扭过头,小声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这时,黄亦玫被护士从产房里推了出来。她疲惫极了,脸色苍白,头凌乱地贴在额角,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力气。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混合着解脱、疲惫,以及一种初为人母的、无法言喻的温柔与满足。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急切的渴望。

方协文连忙将襁褓递到她眼前。黄亦玫侧过头,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人儿脸上。一瞬间,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疲惫,仿佛都找到了意义。一种汹涌的、近乎神圣的爱意,如同暖流,瞬间贯穿了她冰冷的四肢百骸。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摸着女儿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脸颊,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但那不是悲伤的泪,是喜悦,是感动,是生命延续带来的巨大震撼。

“她好小……好软……”她喃喃着,脸上绽放出一个虚弱却无比真实、无比璀璨的笑容,“哥哥说得对,像朵小玫瑰……我的小玫瑰……”她完全沉浸在与女儿初次见面的巨大欣喜中,婆婆那点不和谐的抱怨,丈夫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似乎都被这强大的母爱屏蔽在了另一个世界。此刻,她的全部宇宙,只剩下怀中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小生命。

病房里,于是呈现出这样一幅复杂的图景:黄亦玫抱着女儿,沉浸在纯粹的喜悦里;黄振华和苏苏围在床边,分享着这份喜悦,同时用身体语言无形地隔开着带来负面情绪的婆婆;方协文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扮演着高兴的父亲角色,内心却可能还在消化那瞬间的落差;而婆婆,则远远地站在角落,看着那个“丫头片子”,脸上写满了未能如愿的失落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孤寂。

新生命的降临,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照见了每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欲望、偏见、爱与伪装。这声啼哭,开启的不仅是一个婴儿的人生,也预示着这个因她而更加紧密、却也因她而矛盾暗生的家庭,未来必将面临更多的摩擦与考验。但此刻,对于黄亦玫而言,拥有怀中的“小玫瑰”,便是拥有了全世界。其他的,似乎都可以暂时不计较了。

冬日的阳光总是显得吝啬,即便在午后,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斜射进这间位于帝都五环外的出租屋,在略显陈旧的地板上投下几块惨淡的光斑。空气里混杂着婴儿的奶腥味、消毒水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老房子特有的潮湿霉味。这味道,与水木园里常年飘散的书香和植物清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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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亦玫的父母,黄剑知和吴月江,就是在这个午后,踏入了这个世界。

门打开的瞬间,两位知识分子的脸上,那精心维持的平静表情,几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们站在玄关,目光像是被无形的蛛网黏住,缓慢地、几乎带着一丝审慎的刺痛感,扫过这个他们女儿如今称之为“家”的地方。

通仄。这是第一印象。

不过六十平米的两居室,因为塞进了一个新生儿和来照顾月子的婆婆,更显得拥挤不堪。客厅兼作餐厅,一张折叠餐桌收起后靠在墙边,上面还堆放着未及时收纳的奶瓶和湿纸巾。沙是旧的,布料已经磨损,露出了里面颜色暗淡的海绵。角落里堆着婆婆从老家带来的、印着俗艳花卉的编织袋,以及一些看起来就颇具年头的瓶瓶罐罐。墙壁上,方协文当初亲手刷的、那不均匀的暖黄色,在冬日黯淡光线下,更显出一种疲惫的、努力想要温暖却力不从心的质感。

黄剑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将手里拎着的、包装精美的进口燕窝和阿胶默默放在唯一空着的椅子边上。吴月江则迅将目光投向了里间卧室的方向,声音带着刻意扬起的轻快:“玫瑰呢?我的小外孙女呢?”

黄亦玫抱着孩子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穿着宽松的、略显臃肿的居家服,脸上带着产后未褪的疲惫和长期睡眠不足的憔悴,头随意地挽着,几缕碎垂在颈侧。唯有在看到父母时,眼中才焕出一点光彩。

“爸,妈,你们来了。”

吴月江立刻上前,接过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看着外孙女那粉嫩娇憨的小脸,她的眼神瞬间柔软成了春水,所有对环境的初时不适都被这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些许。“哎呦,我的小宝贝,看看这小鼻子小眼,真像玫瑰小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像是捧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

黄剑知也凑过去看,严肃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嘴角牵起一丝慈爱的笑意。但当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掠过这拥挤、杂乱,甚至有些寒酸的环境时,那笑意便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消融,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沉甸甸的失落。

他的女儿,黄亦玫,那个在水木园里捧着诗集长大,在夏美学院才华横溢,在国际舞台上初露锋芒的女儿,如今就生活在这样的方寸之地。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坠落”。这种落差,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哽在他的喉咙里,吞咽不下,吐露不出。

这时,黄振华和苏苏也到了。黄振华高大的身躯一迈进这个门,空间感立刻显得更加逼仄。他的眉头从进门起就没有舒展过,像两座隆起的小山。他环视四周,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那堆放在墙角的杂物,那略显油腻的厨房台面,那因为晾晒婴儿衣物而显得凌乱的阳台。

他甚至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走到抱着孩子的母亲身边,低头逗弄了一下小外甥女,然后便转向黄亦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

“玫瑰,这地方也太小了。”他的话语直白,像一块石头砸进看似平静的水面,“现在多了一个孩子,东西多得没处放,转个身都费劲。这怎么行?”

他不等任何人回应,目光转向一直站在角落、显得有些局促的方协文,语气果断,带着长兄如父般的担当:“协文,这样不行。我认识中介的朋友,就在这附近,找个三居室,环境好点的,租金我来付。你们抓紧时间搬过去,玫瑰坐月子,孩子也小,不能挤在这么个小盒子里。”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吴月江抱着孩子,欲言又止,她心疼女儿,觉得儿子说得在理,但又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黄剑知沉默着,只是看着方协文,目光深邃,带着学者的审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黄亦玫也看向了丈夫,眼神复杂,有对更好环境的渴望,也有一丝对丈夫反应的担忧。

方协文站在那里,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让他无所遁形。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涨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大舅哥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努力维持的、脆弱的自尊心。

“租一个三房”,“租金我来付”。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他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宣判:你不行,你养不起老婆孩子,你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无法提供,需要靠娘家的接济。

他是谁?他是从小县城考出来的大学生,是靠着母亲打两份工、开麻将馆培养出来的“骄傲”,是那个在黄亦玫面前一直带着些许卑微、试图用“踏实”和“努力”来弥补阶层鸿沟的男人。他的自尊心,是他对抗这个不公平世界最后,也是最坚硬的铠甲,虽然这铠甲可能布满裂痕,但依然是他视若性命的东西。

接受大舅哥的“施舍”?搬进由黄家出钱租的、更体面的房子里?那他将置于何地?在这个家里,他最后的一点话语权,那点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将荡然无存。他会彻底被钉在“吃软饭”、“靠老婆娘家”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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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头,迎向黄振华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温顺和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刺痛后的、近乎偏执的倔强。他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胸膛微微起伏。

“不用了,哥。”他的声音干涩,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聚力量,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暂时够住。我……我会努力工作的。等公司情况好一点,我们自己换大房子。”

他刻意强调了“我们自己”。

这番话,像一道无形的墙,轰然立在了他和黄家之间。客厅里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有婴儿偶尔出的、无意识的咿呀声。

黄振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看着方协文那因固执而显得有些不识好歹的脸,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他觉得这个男人迂腐、可笑,死要面子活受罪,完全不顾及他妹妹和外甥女的实际处境。他想反驳,想质问“你那小公司什么时候才能好?难道让玫瑰和孩子一直挤在这里?”

但他的话被吴月江一个略带哀求的眼神制止了。黄剑知也微微摇了摇头。

黄亦玫看着丈夫那紧绷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混合着难堪、自卑和强撑起来的“骨气”的复杂光芒,心中五味杂陈。她理解哥哥的好意,渴望更宽敞舒适的环境,但她也瞬间读懂了方协文那近乎悲壮的拒绝背后,所代表的,一个底层爬上来的男人那点可怜又脆弱的自尊心。她若此刻开口支持哥哥,无异于在丈夫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女儿。

那盒昂贵的进口燕窝和阿胶,静静地躺在角落的椅子上,与这间陋室显得格格不入。黄振华的好意,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方协文用自尊心筑起的、不堪一击的堡垒上,除了出沉闷的回响,什么也没有改变。

阳光依旧吝啬地照着,将这满室的尴尬、失落、无奈与那固执的自尊,一同凝固在这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黄家父母带着未能改善女儿处境的无力感离开了,黄振华带着一肚子闷气离开了。留下的,是黄亦玫更加沉重的心情,和方协文那被深深刺痛后,更加沉默,也更加拼命工作的背影。这间小屋,不仅装着一家人的生活,更装着一个男人岌岌可危的尊严,以及一段因此更加步履维艰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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