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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临时同盟**(第2页)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见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噤声,陆九思熄灭马灯,陈观棋则摸出了桃木钉,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破庙外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过了片刻,又传来一声响动,这次更近了,像是有人在撬动门后的断柱。

“是黑袍人?”陆九思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紧张。

陈观棋摇摇头,示意他别出声。黑袍人的气息阴冷霸道,而外面这人的气息很微弱,甚至带着点……熟悉的感觉。

他悄悄挪到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门口,手里拿着根细铁棍,小心翼翼地撬动断柱。那身影穿着件打满补丁的短褂,头乱糟糟的,正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只瘸腿野狗,此刻正蹲在他脚边,警惕地望着四周。

“是那个乞丐?”陈观棋愣住了。他在七里沟镇上见过这乞丐几次,总是低着头捡别人扔掉的食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他示意陆九思别紧张,然后轻轻移开断柱,拉开一条门缝。

那乞丐吓了一跳,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要跑,却被陈观棋一把抓住了胳膊。

“别跑,我们不是坏人。”陈观棋的声音放得很轻。

乞丐浑身一颤,缓缓转过头。月光照在他脸上,陈观棋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乞丐,而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沾着泥污,眼睛却很大,亮得像两颗星星,只是此刻写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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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陆九思也走了过来,马灯重新点亮,昏黄的光照在少年脸上。

少年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只是眼神不安地瞟向陈观棋怀里,像是在找什么。陈观棋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摸到了那枚地枢支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一动。

“你在找这个?”他掏出令牌,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陈观棋连连磕头:“大人!求您救救我妹妹!她被那些穿黑袍的抓走了!他们说要拿她当祭品!”

陈观棋和陆九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你妹妹?祭品?”陈观棋扶起少年,“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他叫小石头,是七里沟镇西头的村民,父母早亡,和妹妹相依为命。三天前,一群穿黑袍的人闯进村子,说要找一个“八字纯阴”的女孩当祭品,正好他妹妹就是,就被抓走了,关在镇东头的废弃窑厂里。

“我偷偷跟着他们,看见他们在窑厂里画了好多奇怪的符号,还说要等阴龙煞出来的时候,用我妹妹的血开启什么阵门。”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听说您是厉害的先生,能对付那些坏人,就一直跟着您,求您慈悲,救救我妹妹吧!”

陈观棋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天枢支的叛党不仅要放阴龙煞,还要用活人献祭,开启乱龙阵。而那个废弃窑厂,他在地图上见过,正好在七里沟的地脉节点上,一旦阵门开启,整个清江府的地脉都会被污染。

“黑袍人是不是戴着个铜铃?”陈观棋追问。

小石头点点头:“是!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总拿着个铃铛,摇起来特别吓人,我妹妹一听那声音就哭。”

“锁魂铃……”陆九思脸色凝重,“他们要用锁魂铃控制你妹妹的魂魄,再用她的血献祭,这样阵门的力量会更强。”

陈观棋摸了摸眉心,脑海里的《青囊经》自动翻到“破阵篇”,其中记载着乱龙阵的破解之法:“乱龙阵,借阴煞,凭活祭,阵眼在窑心,需至阳之物破之。”

至阳之物……陈观棋想起自己的铜钱耳坠,还有那块镇龙石。

“我们去救你妹妹。”他看向陆九思,眼神坚定,“不能让他们开启阵门。”

陆九思点点头:“正好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炼煞丹的据点在哪里。”他转向小石头,“你知道窑厂的布局吗?有没有后门之类的?”

小石头立刻点头:“我知道!窑厂后面有个狗洞,是以前看窑人养的狗进出的地方,那些黑袍人肯定没现!”

陈观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光正好,是行动的好时机。他把桃木钉塞回怀里,又摸出镇魂佩递给陆九思:“这个你拿着,能挡煞气,待会儿见机行事,别硬拼。”

陆九思接过玉佩,郑重地点点头:“你也小心。”

三人简单分工:小石头带路,陈观棋负责破阵,陆九思负责救人。收拾好东西,陈观棋重新顶上断柱,三人从破庙后面的狗洞钻了出去,动作轻得像三只猫。

瘸腿野狗跟在小石头身后,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观棋,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陈观棋摸了摸它的头,心里突然有种预感——今晚的行动,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废弃窑厂离破庙不远,半个时辰后,三人就躲在了窑厂外的灌木丛里。窑厂的烟囱黑黢黢的,像根插在地上的巨针,里面隐隐透出红光,还有隐约的铃铛声传出来,“叮铃铃”的,听得人头皮麻。

“妹妹就在里面。”小石头指着窑厂深处,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观棋眯起眼睛,借着月光观察窑厂的布局。果然和《青囊经》里记载的一样,窑厂的位置正好在龙脉的“逆鳞”处,是煞气最容易聚集的地方。而那红光透出的位置,正是窑心,也就是阵眼所在。

“我先去破阵眼,你们趁机救人。”陈观棋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镇龙石,“记住,听到里面有动静,就立刻带你妹妹往狗洞跑,别回头。”

陆九思和小石头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东西——陆九思拿的是玄枢阁的制式短刀,小石头则捡了块锋利的石头。

陈观棋深吸一口气,像狸猫一样窜了出去,借着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窑厂。他绕到侧面,果然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狗洞,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九思正对着他做了个“ok”的手势。陈观棋点点头,弯腰钻进了狗洞。

洞里又黑又臭,爬了约莫两丈远,才看到前面透出红光。他屏住呼吸,慢慢爬出去,现自己身处一个堆放柴火的角落,离窑心只有十几步远。

窑心的空地上画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和他在井底看到的一模一样。阵法中间绑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穿着件脏兮兮的花棉袄,此刻正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而在阵法旁边,站着三个黑袍人,其中一个正是在井底遇到的那个,手里正摇着锁魂铃。

“时辰快到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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