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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海魂衫（6）

“听说元帅是木之本小姐的长辈，所以元帅知道木之本小姐过去的经历吗？有没有失去求生欲这种可能性呢？”

战国沉默了不是医生的话没有道理，事实上正好相反，是医生的话说的太准确了，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也倾向于这种可能，根本说不出什么。

战国元帅的沉默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意识到了什么，萨科奇医生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相比之下，波鲁萨利诺的神情相对就要复杂很多了。

但不管波鲁萨利诺这个时候什么想法，萨科奇本着医生的责任感，还是向战国元帅询问道：“所以，木之本小姐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会丧失求生欲？”

说到这里的时候萨科奇医生停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国元帅的神情，发现并不是为难，而是另一种更复杂的东西。便接着说：“在下希望元帅大人您能够坦诚地说出来现在重要的是让木之本小姐清醒过来，我们需要这种程度的了解。”

战国元帅的眉头皱的紧紧的，透过玻璃看了看病房中的小葵，最终叹了口气。

“我听说，在中弹之前有人给了小葵一把刀？”这话是在问波鲁萨利诺。

这件事发生的当时，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波鲁萨利诺为了了解事情的前后经过让人做过事件调查。但不过坦率的说，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时的情况，那个海兵大佐也只是为了让小葵更好地保护自己而已。

相较而言，他可能更吃惊于小葵居然有着不错的身手，可以在混乱中保护自己。毕竟，如果看小葵本人的话，她更像是温室里保护的好好的花，实在不像是一个可以战斗的战士。

战国元帅在原地踱步，最终又叹了口气，“小葵的情况很特殊，大概是被刀剑刺激到了。”

“波鲁萨利诺应该能看得出来，小葵应该是被保护的很好的那种孩子，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她从小有学习剑术，在这上面天赋很高，但”

相比于战国元帅说的‘天赋很高’，波鲁萨利诺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转折上。说实在的，所谓天赋高，站在他们的位置看过不知凡几，看得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发生了什么？”波鲁萨利诺绝对不缺乏抓住重点的能力。

战国元帅看着病房中的小葵，露出不忍的神色：“小葵因为一次意外，流落到了联系不到家人和朋友的地方那里完全处在战争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两人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战争的残酷是众所周知的，在战争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战国元帅自己可以参加战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如果换成是作为晚辈的小葵，就会觉得相当担心了。在他眼里，小葵完全是被保护着长大的小姑娘，那个世界离她实在是太遥远了！

她不该接触到的！

“战场上她用刀了，用刀杀人了之后就再也不能拿刀。”战国元帅本身并不在意小葵在战场上有杀人这件事，毕竟战场是不一样的。处在那么个环境中，人会被逼着做一些事，人得保护自己，不然呢？

波鲁萨利诺同样不在意这个，至少没有他自己那么想的那么在意。

小葵过去的人生经历和他曾经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不，其实有一部分还是一样的，但她后来经历了命运的‘意外’，有过一段非常艰难的岁月，这一部分就不相同了。

“因为曾经用刀剑杀过人，所以没办法再握刀了？”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波鲁萨利诺反而由此确定了一些东西——小姑娘过去确实有够单纯的，生活的环境让她保持了罕见的天真。

但他又有了新的不解如果真的会那样犹豫，应该已经死在战争中了吧？

战国元帅说到这里的时候更加不忍了，如果是普通的迫不得已，那么当时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刀刃染血，好歹还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在回归正常的环境中的时候，虽然会有心理障碍，却不至于这么严重。

因为在决定要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心理挣扎已经经历的一遍。

但小葵的情况甚至不是这样。

“小葵在流落战场的时候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当时被当地的雇佣兵救了。”只用说这个话，根本不用有更多的解释，波鲁萨利诺就明白了全部！

加入雇佣兵会做什么？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而失去记忆什么的现在的小葵应该是恢复了记忆——自己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做的事情，这是记忆完整的自己完全无法接受的。

波鲁萨利诺从小葵的言行中就知道了，她不会是给自己找借口的那种人笨的可怜。

所以她也不会将自己做过的事情怪到失去记忆，又或者战争本身身上。她只会责怪自己，被愧疚、惭愧、良心难安等等情绪纠缠着、折磨着。

小葵本身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会体贴人，乐于帮助弱小，心肠软他曾经说她有‘金子般的心’，又想送她‘黄金之心’，她以为他是在调侃她，但他其实是发自真心的。

本心与曾经做过的事情背道而驰，这让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只要想到小葵柔软的内心，就能明白这是何等程度的煎熬。

但他从没察觉到这个

“小葵以前虽然因为很少和家人外的人接触，所以怕生，但绝不是内向的孩子现在其实沉默安静了好多。”战国元帅显然是想到了小葵小时候的事情。

现场唯一能做到不那么感性的大概就是萨科奇医生了，毕竟作为医生的他，日常经历就是生离死别。一开始或许还会每每感同身受，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也不是什么冷血，只是很正常的情况。

医生若是过不了这一关，非得疯了不可！

“我猜测，刀剑刺激到了小葵她从那以后就放弃了从小学到大的剑术。”战国元帅的猜测让萨科奇医生心中点头。

“如果这么说的话，可能性确实很大唔，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相关治疗的。”萨科奇医生心中浮现出几种治疗方案。

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其实是很参差不齐的，有的地方还维持在古代水平，有的却已经有了现代初期的样子。同时，如果使用某些特殊的力量，成熟的现代文明医学都要甘拜下风。

因为这个世界有恶魔果实啊！

这种赋予人类特殊的能力的小果实，总是有着让人想要深究的能力。

借助恶魔果实，很多研究都可以进入到相当深入的地方。

现在针对小葵的昏迷不醒，也是一样！要知道恶魔果实中也有一些是能够影响到人类精神层面的。如果确定真的是这方面的问题，那就可以尝试着精神刺激了。

这在普通的医疗环境中很难做到，但如果有恶魔果实能力的参与，那就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了。

萨科奇医生去和其他医生商量修改治疗方案去了，在有了具体方向之后，原本的治疗方案就得推翻重来了。别看说的那么简单，实际上人的精神层面是非常复杂的，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还得有一个尽可能细致的规划。

现场留下来的是海军元帅与海军大将则是沉默不语，对于战国来说，他是不知道和这个下属说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聊工作吧？而对于波鲁萨利诺来说，他仅仅是什么都不想说。

两人在病房外呆了一会儿，战国元帅就先离开了——担心小葵是真的，但身为海军元帅，每天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他是不可能一直呆在科学部医疗组这边的。

战国元帅离开之后，波鲁萨利诺还呆了一会儿。这并不是因为他就没事了，实际上身为海军大将，日常事务是很多的！现在他的总助理还躺在病房里，就连统领助理室，协助他解决各项工作的人都没有了但他还是留下了。

这个男人在原地站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说，脸上神色讳莫如深——然而于他自己而言，像是纷纷乱乱的念头一大堆，又像是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