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莫长情挑了挑眉梢,她有些好奇大师兄和大师姐站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了,一定很有趣。
许长微道,“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要怎么从瘴林离开,干脆顺着他说的方向寻找,或许……”她眼中的光淡了些,就是因为找烈阳藤,他把自己搞的魂灯差点熄灭,而她呢,也成了废人。
“师姐?”
“我没事。”许长微看了看周围,找到大师兄标注的方向,“往这里走走看看。”
最后一个消息附着在一棵盛开的桃树上,灰蒙蒙的瘴气都遮不住满树桃花绚烂,多巧,这棵树旁边的藤蔓纠缠在一起刚好是爱心形状。
莫长情摸着鼻尖,“大师姐,你看着这棵树有什么感觉?”
许长微微愣,“现在并非桃花盛开的季节,这棵桃树却生长的如此茂盛很反常。”
莫长情手指点着爱心藤蔓,眼神在疯狂暗示,“然后?”
“师妹若实在好奇,不如我们将树砍了看看底下有什么猫腻。”
到也不必,莫长情给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点了根蜡,长相如此可爱的师姐原来是这么个钢铁直女。
感情的事就像层窗户纸,外人捅破了不一定是好事。
莫长情收起自己的八卦心态,“师兄最后给的提示是什么?”
许长微瞳孔收缩,“他让我们离开这。”
第44章身份昭然若揭凉风吹过,粉色的……
凉风吹过,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游移的瘴气在林中蔓延迷糊了天色,让人难辨朝暮,唯有这棵树悄然盛放不受影响。
莫长情看着象征浪漫的桃树,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师姐,要走吗?”
许长微突然将手搭在分叉处,将自己好不容易才用丹药凝练出来的微薄灵气打在树身上,粗糙的树皮外层被溶解。
一截深黑色像是藤蔓的东西现于眼前,寄生般蜿蜒其上。
许长微动了下嘴唇没发出声音,苍白的手指从上面虚虚拂过,“这就是烈阳藤。”她眼神怅然,想笑却没能勾起嘴角,“师妹,用灵气将它裹住从上面剥离下来吧。”
“好。”
许长微睫毛低垂,目光落在自己空荡??x?荡的腰间,本命法器都没了,拿到烈阳藤又有什么用……
“喵。”毛茸茸的尾巴搭在莫长情手腕处,不停的甩动。
“?”她蹙了下眉峰,看向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无法自拔的许长微,莫长情低声问道,“怎么了?”
姬云凉顾不得自己贸然出声会否引起注意,“马上走!”那双即使当猫也波澜不惊的眼睛罕见的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地面堆积的厚重花瓣被一股强劲的风卷起,一种仿佛自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栗让莫长情纵使害怕也抬不起双腿。
好恐怖的气息,本尊未至已然有如此慑人之势。
“是他,他能过来,那师父……”许长微语气惊恐,“不可能,师父不会出事。”
莫长情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恢复神志,“师姐,先离开这里。”手没碰到许长微,却被一双冰凉彻骨的手握住手腕。
“来不及了。”死气沉沉的声音响在耳侧,莫长情讶然,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来人一袭黑衣,宽大的兜帽遮了大半张脸,隐约露出的嘴唇鲜红似血,鬼魅如妖。
许长微同样被他钳住手臂,眼中既有警惕又含不解,“又是你,你既口称那人为师父,为何行事却忤逆他。”
许长微受伤之事与他有关,若非此人暗中放水,当时她就不仅仅是丹田碎裂在河水中飘荡,而是直接神魂俱灭。
兜帽下的头约莫向上抬了几寸,又迅速低下,“呵,你不会想知道答案。”自嘲的语气,像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刻意压抑情绪。
他看了一眼身后,低声自语,“来的真快。”片刻后他心口逸散出一缕黑气,如虫蚁般钻入桃树枝干,扎根处露出一个狭窄漆黑的洞口,“在里面躲好,不要泄露任何气息。”
莫长情用眼神询问许长微,师姐似乎跟他有交集,不知此人是否可信,未知的气息实在太让人恐惧,她微弱的修为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
男人语气有些急促,“那些妖兽拦不了他太久,不要再耽误时间。”
许长微直直看着他,嘴角勾起,“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许长微不好奇他对这句话的回应,说罢就拉着莫长情进入甬道,洞口被封起的前瞬,莫长情回望头顶,自下而上的视角让她看到了那张浓艳的脸,他……好像在笑。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里并非天然洞穴,而是人力辟出来的空间,内里狭窄逼仄,两人站在里面转身都觉得困难,姬云凉安静的趴伏在莫长情怀里,黑色的瞳仁中有暗金色的星芒闪烁,瞳色恢复如常时,无人可窥的角落多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漩涡。
这么小,姬云凉动了动肉垫,胡须微抖,灵力太弱,凝出来的空间间隙也如此不稳定,鬼修还真是无愧他们名号,但凡现身便窃取周遭无数生机。
许长微喉咙有些痒,她掩着嘴压抑着不敢咳嗽。
莫长情递过去一瓶花露,曲指敲在粗糙的墙体上,声音在空气中消弭,“师姐,此处设有阵法,只要不泄露灵气便无事。”
“这样啊。”许长微苦笑,没了修为,周遭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
地面
漂浮的云层之间多出一片绚丽色彩,刺目的红自然不是天空颜色,而是滚烫鲜血挥洒铺陈的另类风景。
血红之中站着一个发束金冠的男子,眉眼清俊至极,微微勾唇便是无上风姿,与他出尘气质相悖的却是他脸颊右侧蔓延至脖颈的暗紫色印记,缠绕交错的花枝犹如活物般在他脸上游走。
“难得换了个新皮囊,本尊的好心情被这些玩意儿毁了大半。”
苍朝用扇骨敲在掌心,谈笑间把飞至身侧的灵兽击碎成渣,“今日是抽了什么疯,全跑我这找死来了,乖徒儿,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苍朝从空中落下,沾染在衣摆上的血渍正好淋在兜帽男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