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调:“只是有点!”
“我不说了。”陶怀州知足。
今晚,刑沐对他足够大方了,让他说得足够酣畅淋漓了。
刑沐像盖章一样在陶怀州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会好好考虑的。”
昔日,谷益阳送刑沐区区一束花,卡片上写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做我女朋友”,刑沐痛痛快快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迟早分手。因为她愿意开始,也愿意结束。
换了柯轩也一样。
她不止一次想跟柯轩试试,尤其是柯父柯母还助了儿子一臂之力。所谓试试,说白了就是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然而,陶怀州有别于谷益阳和柯轩。
对陶怀州,她不愿意开始又结束。
她不想试试就试试。
对他,她总觉得答应了就没有分手这一说。
敞开心扉后,刑沐的四肢百骸都跟着受益,又软又韧,软得要把人融掉,韧得没有止境。陶怀州箍在刑沐腰侧的手,向来是她的帮手。
这会儿却是她的累赘。
索性,他将双手摊去身体的两侧,只管坐着,只管看刑沐在他身上像翩翩的蝴蝶也像驰骋疆场的战士,只管让自己从里到外都往她的更深处陷去。
她脸上蒸腾的红晕不只是热得、爽得……
也是辛苦得。
在这件事上,她从未这样辛苦。
陶怀州看得着迷,眼神大概像是要吃人不吐骨头,不然,刑沐怎么会看着看着,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刑沐的力气都集中甚至透支在腰上,手上的力气仿佛一片落叶,被陶怀州不费吹灰之力地拨开。
可她受不了他的眼神……
她自作聪明地转身,避其锋芒地背对着坐在他怀里,手撑着他的膝盖,继续让自己的腰冒着明天下不来床的风险。
陶怀州也不是非得看刑沐的脸、眼睛,和胸前被他绘出的斑驳。
她的全部,他都会目不转睛。
所以看她濡湿的黑发,看她的背、腰,和延伸的曲线,看她颠簸,无论看什么,他都能看得着迷。
要么说,刑沐是自作聪明呢。
她的转身不会让陶怀州有损失,她却免不了要看电视了呢。
电视上演着比飙车和爆炸更让她避之不及的说教,幸好,遥控器就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胡乱一按,终于将电视关掉。
幸好?
转瞬间,熄灭的电视上映出她和陶怀州的身影,她到底在幸好什么?画面再混沌,也能看出是两具镶嵌的身体,能看出她在用怎样的方式消耗一顿火锅的热量。
没有边界的轮廓,无异于残影,或许比清清楚楚的镜子更引人遐思。
刑沐今晚在这台电视上“变卦”了太多次,一会儿想开,一会儿想关,这又要去拿遥控器。
想再打开。
她再也不关了,还不行吗?她看说教还不行吗?
显然,不行……
陶怀州从后方钳制了刑沐的手臂。
电视关掉后,他的视线才今晚第一次落在电视上。被刑沐所拥有时,他总恨不得有好几个自己,前前后后抱着她,从四面八方看着她。他在她身上的“癖好”是个无底洞,熄灭的电视至少能给他提供一个新的视角??x?,就算是沧海一粟,他也视如珍宝。
手臂失去了自由,腿当啷着,脚沾不着地,刑沐整个人陷入被动。
“晚点再让你继续。”陶怀州密集地在刑沐脑后亲了几口,是他发自肺腑的安抚。
有一刻,刑沐不满陶怀州也学会了“渣男语录”。晚点,晚点……男人做不到的时候,就会说晚点,然后不了了之。
还有一刻,刑沐真觉得男女有别,尤其是腰。她费半天劲,比不上他啪啪几下。
除此之外的每一刻,刑沐都或主动,或被动地看着电视。主动占一成,被动占九成。只要她一扭头,陶怀州就不厌其烦地对她说:“看前面。”
她烦都烦死了……
假如卡其色薄毯有意识,大概会觉得今晚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沙发上凑热闹。
两个人类吃饱了撑的搞啊搞,搞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倒霉的却是它。
凭什么啊?
后来,没多一会儿,陶怀州对躺在他怀里“充电”的刑沐动手动脚,刑沐惯性思维:“你还能来?”
“为什么不能?”
“你每回都只有一次。”
“刑沐,”陶怀州不能不争辩,“你讲讲道理,是我只有一次,还是你只给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