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作妖,是铺垫,不是恼火,是临门一脚。
即刻,刑沐挂断了谷益阳的电话。这还不够。她还慌慌张张地调了个飞行模式,这才将手机扔到床上。
“宝贝……”她两只手都攀上陶怀州的背,把她的sweettalk进行到底,“我下次再陪你玩这个,好不好?”
她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再多,动真格是另一码事,她今天要能规规矩矩把陶怀州拿下,就算她有天赋,就先别上难度了。
陶怀州不知道刑沐说的玩“这个”是玩哪个,但她说下次……
有下次。
“好。”陶怀州生怕她变卦似的急急应下。
刑沐把陶怀州推回床上,又压回他身上,凑近了看他眼皮上的划痕:“你是豆腐做的吗?”
陶怀州不知道自己挂了彩,抬手摸摸,才觉得刺痛,想着刑沐给他取名小船儿,是从阿舟引申而来,他名字里的州,甚至不是舟,他也认了,又想着船破了,是不是会沉?会没救?会再也离不开了?
“你去拿。”刑沐对玻璃茶几的方向努努嘴。
她没陶怀州那么多弯弯绕。谷益阳一通电话,非但没泼她冷水,阴差阳错还给她推波助澜了。有个词叫生理性喜欢。她今天对陶怀州何止是生理性喜欢?
根本是被他硬控了。??x?
陶怀州要下床,刑沐没让。
他不得不“载”着刑沐从床这边蹭到床那边,伸手去够玻璃茶几上的小方盒。
刑沐管不住手,搔陶怀州的腰侧:“宝贝,我理解楚王了。”
楚王好细腰的楚王。
陶怀州从不知道自己怕痒。小时候,没有爸爸妈妈胳肢他。长大后,他也没遇上能和他嬉闹的人。即便是赵狄,也不可能对他的痒痒肉下手。
托刑沐的福,他今天才知道自己怕痒。
他闷哼,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刑沐拽他,又险些被他拽下去。二人费了好大劲才脱险。
“对不起,”刑沐今天铁了心扒在陶怀州身上不下去,该道歉道歉,“我不知道你怕痒……”
她越说越小声,是对着陶怀州看入了神。
他不曾笑得这么恣意,一时半会儿敛不回去。“阿舟,”刑沐感慨,“你说我今天是怎么了?理解了楚王,又要共情周幽王。”
要能博陶怀州一笑,刑沐觉得烽火戏诸侯也算不得什么。
陶怀州终于领教了sweettalk的厉害,被刑沐左一声宝贝,右一声阿舟地唤着,还句句将他捧上天,他三下五除二拆了小方盒的包装,顾不上尺码够不够,也不在乎那挑衅般的“延时”二字,手上乱糟糟地忙着,脸上还挂着不知死活的笑——
作者有话说:猜猜“阿舟”还能笑多久?
第23章23快而强?
陶怀州知道怎么戴。
刑沐洗澡时,他看了使用方法。
脑子和眼睛学会了,但手是另一回事。好在,刑沐善解人意:“对不起,我真是随便拿的,没挑大小号。”
她把陶怀州手上的磕磕绊绊归结为尺码不对。
陶怀州的汗水直迷眼,怀疑那处是连着气管还是怎么着,不然怎么会勒得喘不上气来。
猛然,他将刑沐翻到他身下。
这是他第一次在刑沐上面,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刑沐。
他和刑沐有着二十七厘米的身高差,在地铁上,总是他俯视她,却从不曾低估她,被她压在身下时,她被他仰望的姿态吻合她在他心目中的高高在上。
现在大不同。
全新的刑沐从有形到无形,都小小一个,巴掌脸上的“花红柳绿”都褪了色,黑眼珠透出的期待和惊恐有此消彼长的势头——期待消,惊恐长,啃他的时候,貌似有一张血盆大口,看清后才知道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他啃得要破皮,她自己的嘴角也要开裂。
这是陶怀州从不曾看过的刑沐,她和他的关系并不像弹簧,现在是他弱,她也弱。
“对不起……”刑沐两分钟之内说了三遍对不起,“宝贝,我们轻点来,可以吗?”
第一次的感受众说纷纭,有人说被刀劈开,有人说被蚊子叮一口,刑沐辨不清真假,不逞强。
“你别再道歉了。”陶怀州好不习惯。
“对不起,”刑沐说了第四遍,“一定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她能屈能伸。
她觉得她将来不可能有比陶怀州更好的床搭子了,她甚至考虑了起点太高的弊端,考虑的结果是不能因为起点太高就让到嘴的鸭子飞了,那和因噎废食有什么区别?她从头到脚也就这张嘴能哄人,物尽其用。
她以为是哄人。
陶怀州却当了真。在乎。她说她在乎他……
他把她的“轻点”二字当圣旨,但多轻算轻?多点算点?
二人皆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刑沐觉得被试探了三秒钟,虽然难捱,但也颇有乐趣。陶怀州觉得试探了三十年,乐趣和难捱相比就是沧海一粟。“刑沐,”他还给她一句,“对不起……”
被刀劈开?
被蚊子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