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晃过这人的身形,莫名就想到昨夜裴拜野压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他记得裴爱卿的腰很好摸……
赤红着脸转过身,凤御北刻意避开了在他面前卖弄身形的裴拜野。
见计划被识破,裴拜野也不气恼。
走到床边咬了口凤御北后脖颈肉,直咬到留下一片浅红色的牙印。
凤御北记得,裴拜野说他要去南边的林子里打猎,可能得要个三四天才回来。
凤御北下意识问了句要去猎什么。
裴拜野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答。
反正记不清楚了。
这已经是裴拜野离开的第三日。
凤御北也有担忧过,但想到裴拜野不可能不带暗卫出行,于是又放下心来。
裴府暗卫不比天干营的人差,凤御北见识过。
日子一日日地照常过。
陛下昨夜就盘算着,若是明日这人还不回来,自己便派人去搜山。
倒不是他多担心裴拜野。
只是万一鸾凤皇后真的在狩猎时候被野狼叼了去,这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陛下尝尝这酒,是臣府中泡了许多年,原本准备用作小女出嫁的。”吴鸣边说边叹了口气,似是陷入了某种怀念。
吴宗耀招招手,立马有侍者上前,为凤御北的酒杯斟满。
凤御北直知道吴鸣突然提女儿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让他看在吴姑娘的面子上法外开恩。
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口中情深意切的父女情义,早就被吴姑娘在凤御北那里捅了个干净。
但这些话凤御北不好明说,于是装模作样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随意问道:“这是女儿红?”
“哦,不是。”吴宗耀挠了挠头解释,“这边临近南蛮那块地方,许多习俗和他们类似。”
“这边送女儿出嫁的酒并不是自出生那日埋下,用的也不是糯米。”
“这坛子送嫁酒是小妹豆蔻之年家父所埋下,用了山参、竹叶、熊胆、鹿鞭和梅花蛇浸泡。”
“……”
凤御北知道南地的酒,大都会泡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没想到一坛子酒里面能集聚这么多奇物。
他们是真的不怕喝死个人吗?
再回味方才自己咽下去的那一口酒,凤御北闭了闭眼——
他只浅浅抿了一口,应该没喝到熊胆鹿鞭梅花蛇吧?
“陛下喝得惯吗?”吴宗耀关切问道。
“还好……换其他酒更好。”凤御北顿了一顿,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来人,给陛下换成本公子新淘来的醉花饮。”吴宗耀哈哈一笑,命人为凤御北重新换了种酒,“这是花酿,没那些个东西,陛下可放心饮用。”
看出凤御北眸中的担忧,吴宗耀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凤御北稍稍安心,举杯掩袖。
醉花饮是甜的,几乎一点都不辣口。
像是由果子和鲜花酿成,入口醇甜甘香,不像是酒,更像果子饮。
凤御北手边的酒杯空了又满,不知不觉竟已隐去半壶多。
眼看凤御北眼神似有些迷离,仆人便递来月白大氅。
吴宗耀接过来,披盖在凤御北的身上,试探性叫了两声:“陛下?陛下可还好?”
凤御北的脑袋昏昏沉沉,呼吸间都是清甜果酒味道。
突然地,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独属于裴拜野的味道。
“爱卿。”凤御北一把按住搁在自己肩头的手,侧斜着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你怎么才来?”
离得较近之人,甚至能听到这般撒娇的语气。
台下众臣瞬间噤声。
身侧的亲卫想说什么,却被凤御北的下一句话死死堵回去:“头好昏,你同朕回去歇息好不好?”
不是……合着他们的陛下,是真有那方面的癖好啊?
亲卫是谢知沧手底下拨过来的人。
谢指挥使坚信,陛下和裴首辅的姻缘,是被姓裴的算计所得。
天干营的暗卫自然也对裴拜野有一种天然的不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