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后的祁郢一身酒气,踉跄着回了芳若殿,他大马金刀的坐下,懒洋洋的看着抱着点点哄的许执麓,今日到底是闹的时间有点久,哪怕是中途喂了两次奶,嘈杂的环境让他哭闹不安,回了芳若殿才渐渐恢复。
许是酒意酣眼,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忙着哄孩子还没来得及换衣卸钗的许执麓,本就艳丽的眉眼在烛光下更是动人,应该说是勾魂。
难怪堂兄失魂落魄烂醉如泥,把他也灌得头疼,看许执麓的男人都很收敛,反倒是一群妇人还有后宫的妃嫔过足了眼瘾,说来好笑,这些个妃嫔各个心高气傲,眼下折了戟,全都远着她。
不敢往前凑,谁也不想自己成了红花旁边的绿叶。
也就新乐这个没成精的小绿叶子围着许执麓打转。
像个观赏物被盯了一天的许执麓也有些累了,见他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进来,迟钝了一会儿不适的动了动鼻尖,朱红的唇瓣抿了抿,当即转身就走开。
祁郢无意识的眨了眨眼,追着她的身影挪动视线,最后反应过来她是在躲自己,当即低头失笑。
他是真的相信她了,没开窍不喜欢男人,毕竟连他都能拒绝……
一旁的郑氏却看得清楚,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欲念,她是妇人,最是懂这种眉眼官司了。
可真说什么都没想,她却可以拍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以皇子口粮保证,绝无可能。
有时她看着许执麓都要咽口水呢。
这两人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天,都不知道怎么跟太后讲……孤男寡女也不是那么容易点着。
祁郢很快仰躺在床上,合上眼,趁着酒意酣眠。
照旧在书房睡下的许执麓却没那么容易睡着,呵,男人,简直一想就烦。
次日一早,休沐的祁郢起的早,在院里打了一套拳,又让人送来了他的长枪,一套枪法耍下来才算活动开筋骨,气势如虹,身姿蛟龙游龙,除了熬了夜的刘金贵悄悄打了个哈欠,其他人捧场的欢呼不断,趁着进出打水的功夫来来回回观察的樱草都看直了眼。
没想到是真会啊。
曾经她和萱草也想学些拳脚功夫,贴身保护许执麓时,可以拳打登徒子,脚踢纨绔儿……但就是勤奋乖巧的萱草都吃不住站桩扎马步的苦头。
她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心神震撼的回了屋,没忍住跟躺下补觉的萱草嘀嘀咕咕个不停。
“少看他,姐姐。”萱草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说了句。
樱草闻言汗毛倒竖,冷汗一瞬落下,她拍了拍脑袋,中邪了?那可是姑娘最厌恶的人,怎么能崇拜!头丝那么点儿的好感都不能有……
此时,靠坐在床榻上,看着乳母给点点喂奶的许执麓,有些困顿,她昨晚又看书太晚,脑袋一点一点的,隐约好像睡了一会,忽然察觉到什么,猛然惊醒。
书房里已经没有郑氏和孩子,背对着她而立的男人正在取书架上的书,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知道她醒了,轻描淡写的问了句:“你想要什么?”
距离她定下美人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点点身边的人选全都定下了,满月宴也顺利结束,她该执棋落子了。
“人,尚宫局的姑姑,六宫活跃的小黄门,”许执麓强调了一下,“是要完全忠于我自己的人。”
芳若殿不缺人,但都是他的人,纵使要过来,也改不了她们真正效忠的主子只会是祁郢,所以她不会要,更别说放心用了。
“可。”祁郢道。
“还有一点,我不要宫女子出身的。”
宫女子出身就是曾经侍寝过的宫女当上了掌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