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时间观念很重,晚一分钟,他死定了!
“大侄子,跑快点哦,别迟到了!”宋溪午冲着他慌张的背影喊,满是幸灾乐祸。
看着儿子狼狈奔跑的样子,沈晚禾忍不住笑出声。
连着看宋溪午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钦佩,“还真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思行那小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怕四弟。
四弟呢,又偏偏把小溪宠得没边,要星星不摘月亮。
所以啊,思行碰上小溪,打小就落不着好。
还屡教不改,总爱招惹,最后被四弟治得服服帖帖的。
家里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就是在小事上闹一闹,大事还是拎得清的,一起闯了祸,还互相护着呢。
———
艺术展内,冷气开得足,驱散了外面的暑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氛,与展品的艺术气息相得益彰,闻着就让人心静。
宋溪午和沈晚禾一出现在展厅,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晚禾身着淡雅的水墨风连衣裙,清冷精致,如同从古典画中走出的仕女,自带一股书卷气。
宋溪午穿着墨绿色的旗袍,那身白皙的肌肤在深色的映衬下,几乎透出光来,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整个人就像一件被精心养护的瓷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被娇宠、被呵护至极的精致感。
“小溪,你看这个。”沈晚禾在一个展柜前停下脚步。
宋溪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支极为别致的簪,簪身是上好的紫檀木,打磨得光滑温润。
簪头用金银丝缠绕出藤蔓,藤蔓间点缀着几颗品质极佳的橄榄形翠榴石,火彩极好,既雅致又不失灵动。
沈晚禾端详着宋溪午的侧脸,越看越觉得这支簪子与她今日的气质极为相配。
“你今日没戴耳饰,虽也清雅,总觉得颈侧空了些,少了点点缀。”她轻声说道。
“这支簪子样式别致,颜色也沉静,正好压一压你这身旗袍的厚重,添几分鲜活。来,试试。”
她示意一旁的接待员。
接待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簪从展柜中取出,恭敬地递到沈晚禾手中。
两人来到休息厅,在沙上坐下。
宋溪午今天没有挽,柔顺的长披在肩上,反倒更添几分温婉。
沈晚禾站在她身后,用手指代替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准备盘成一个优雅的髻。
就在她将长拢起,露出宋溪午那截平日里被丝遮掩的后颈时,沈晚禾的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目光所及之处,在那片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赫然点缀着几处深浅不一的红痕。
密密麻麻都是。
它们的位置也实在太过暧昧。
就在颈椎最上端,衣领勉强能遮盖住的边缘,向下延伸入那墨绿色旗袍的立领之下,引人无限遐想。
沈晚禾是过来人,哪里会不明白这痕迹的由来。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了然而戏谑的笑意便忍不住从眼底弥漫开来,染上了唇角。
她手上动作不停,利落地将髻挽好,然后将那支翠榴石簪,插入髻。
做完这一切,沈晚禾才俯身,凑到宋溪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了促狭和亲昵的语气,低声打趣道:
“我们四弟看着平日里冷情冷性的,这私下里……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她的声音里含着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几处红痕,“看给我们小溪欺负的,这痕迹,怕是两天都消不下去了吧?”
宋溪午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脸颊、耳朵、甚至那截露出的脖颈,都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抬起手,想要捂住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