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娘。”
姜年乖乖推着姜阚的轮椅,父女二人乘坐马车入宫。
这是姜年第二次进宫。
上一回,她是为了向皇帝讨要夏侯明羲,带了一丝和众人赌气的玩票性质。
这次,却是背负了整个东伯侯府的命运。
再加上这段时间生了许多事。
她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臣姜阚,拜见陛下。”姜阚从轮椅上站起身,缓缓下跪。
姜年在旁扶着他,与他一道拜下去。
皇帝抬了抬手,声音粗犷中带了几分温和:“姜侯身子有恙,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姜阚坚持跪拜结束,才坐下来。
姜年站在他身旁,悄悄抬头打量了一眼皇帝。
上次进宫她全程被太监指挥着下跪说话,从头至尾也没有看一眼皇帝的长相。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皇帝的长相。
皇帝穿着一身玄色纹金丝家常袍子,金冠挽着髻,留着短须,四十来岁的年纪,有些胖,但无碍于威严的气度。
他的眉眼,与李九羿有几分相似,轮廓偏向于刚毅。
由此可见,那位以美貌闻名的二殿下李容与,则长得更像他的母妃,范贵妃。
姜年打量着皇帝的功夫,皇帝也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了下。
一旁太监大惊,连忙提醒姜年:“姜世女,不可直视陛下!”
姜年只得移开视线。
皇帝微微笑道:“最近姜侯的女儿名声大噪,有此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姜年,你可学会御气飞行了?”
“回陛下,臣女已经勉强学会御气飞行。”
“吃亏才能成长啊。”皇帝笑呵呵的说,“也是你命大,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平安活着回来。”
“这都是托陛下洪福。”
“哈哈哈。”皇帝笑起来,“从哪儿学来这些话?姜侯教的?”
“不,臣不敢。”姜阚连忙道。
皇帝又笑了一阵子,然后叹了口气,感慨道:“姜侯啊,朕瞧着你,老了许多。朕也老啦。”
“陛下依旧春秋正盛。”
姜阚说道,“臣这些年,一直受旧伤困扰。如今也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皇帝道:“姜侯别说丧气话,大夏还需要你呢,没有你们这些有功之臣,大夏何来今日。”
姜阚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
姜年连忙扶着他。
姜阚跪了下来,道:“臣老矣,求陛下恩准陛下回乡颐养天年。”
皇帝淡道:“姜侯解甲归田,这东伯侯府可怎么好呢。”
姜阚道:“臣的女儿姜年,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是四阶破障境,可以接替臣,继续为陛下分忧。”
姜年有些吃惊的看向他。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说:“姜年年幼,她继承东伯侯爵位,恐怕没法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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