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门的位置,就是两口锅灶。锅灶的右侧,也是紧挨着灶房门口的地方,还放了一个小凳子与一些干木柴,灶台的左侧,则放着一张橱柜,一张吃饭的桌子,以及最角落位置放着一口水缸。
水缸上有一张高粱杆编织成的盖子。刚才就是听到了那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陈婉清才及时回过头。
她本就有心防备,回头的度特别快,她眼睛还特别亮,一下就看见了从老太太手中洋洋洒洒洒下的褐色粉末。
陈婉清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这一刻,娘的特意提醒,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竟然真的有人害璟哥儿,为什么?
不怪陈婉清条件反射就想到,这是有人要害赵璟,毕竟他们其余几个都是妇孺,平日与人为善,等闲不会与人起纷争。这种情况下,如何会有人特意来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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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清想到璟哥儿再有一二十天就参加县试了,有人在这个时候害他,肯定是不想他考中秀才。
她声音都尖利了几分,“你是谁派来的,你要害赵璟对不对?”
老妇人却神情镇定,“闺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会害人?我就是个老婆子,我还受了你们家的恩,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们。”
“胡说,你刚才往水缸里下药。”
“那不是药,那是老婆子我身上的土。闺女,你看这误会闹的。怪就怪我老婆子身上腌臜,想舀点凉水,还把身上的尘土掉你们家水缸里了。闺女你要是嫌弃我碍眼,我这就走,我不烦你们了……”
赵娘子和香儿这时候正好拿了东西过来,还没进门,就听见里边的争执声,两人脚步都快了些,“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老太太脚步不停,只快步往外走,“老婆子腌臜,就不留在这里招人烦了。你们都是好人,是我老婆子命贱,不配享用你们的好。”
陈婉清从后头追上来,直接钳住她的手,“害了人就想跑,你做梦!璟哥儿,过来帮我。”
陈婉清这一嗓子喊出来,方才还镇定的老妇人,突然心慌起来。
就见方才还颤巍巍的老太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猛一下推开了她。而她那条断腿,哪里是断腿,早先不过是蜷缩起来藏在宽宽大大的裤管里罢了。
如今一听见陈婉清喊人来捉她,老妇人心慌意乱,那还记得藏腿,她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她到底是晚了,赵璟先一步从南屋出来。他反着拿起大门后的扫帚,让那大大的木棒,狠狠的打在了老妇人的脑袋上。
老妇人当场头晕目眩,唉唉叫疼的躺在了地上。
这些事情就生在片刻之间,等赵娘子和香儿回过神,事情都快尘埃落定了。
娘两个抱在一起,心神不定的喊“造孽啊!”
赵璟则快步走到陈婉清跟前,将她上下扫视一遍,“阿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有防备,她也没机会动手,我好的很。璟哥儿,别关心这些,赶紧找绳子把她绑起来送官。这人不是个好的,她玩水缸里下药。”
老妇人头上的血流出来,头晕目眩还干呕,她动都不能动。
即便如此,她也用力挣扎着,顶着一脑袋鲜红的血液,奋力往外爬。
“我说了,那就是些土。老婆子我埋汰,身上都是土……”
但谁去听她狡辩,赵璟喊了一嗓子,对门的婶子大娘就全来了。
他们看见狗儿一样爬在地上,还顶着满脑袋血的乞丐婆,眼都傻了。
但又一听赵璟的话,这人要下药害他,两口子气的头顶冒烟,拿着绳子,与赵璟一道,将人绑个严严实实。
这边的事情,眨眼间就传遍了附近人家。
赵大伯也在最短时间内,跑了过来。
老人家气的脸都青了,但他轻易不把人往坏了想,就说,“老五家的养了兔子,提溜两只兔子来。”
兔子很快被提溜过来了,赵大伯亲手舀了水缸里的水灌进去。
不知是水太冷,还是药效猛,就见半柱香后,兔子就上蹿下跳起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狂拉。
院子都被浓郁的兔子屎味儿充斥了,众人全都黑了脸。
泻药,水缸里被这老婆子下了药力非常猛地泻药!
这是璟哥儿家的抓了个现行,若不然被这老婆子逃过一劫,回头谁会往下药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