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意外插曲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单疏白的生活里漾开了几圈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他依旧是美院里那个安静画画、偶尔被导师抓去参加活动见世面的普通beta学生。
只是偶尔,在深夜对着画布呆时,脑海里会不期然地闪过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和那冷冽又温暖般的气息。
他甩甩头,将这种莫名的思绪归结为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对方apha气场过于强大的印象残留。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涟漪却并未平息,反而有扩散之势。
谢拾青现自己最近有些反常。
他会在批阅文件时走神,眼前浮现出那双受惊的、浅焦糖色的眼睛;会在经过某家画材店时,下意识地停车,想象着那个小beta在里面认真挑选颜料的样子;甚至在一次商业谈判中,看到对方代表紧张地抿唇时,莫名联想到了晚宴上那个beta青年泛红的耳尖。
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持续且具体的兴趣,更别提对方还是个他曾经扬言不会喜欢的oga。
这不符合他一贯冷静自持、利益至上的行事准则。
但心底那股想要再见他一面、想要了解他更多的冲动,却越来越清晰。
他谢拾青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但这次,他不想用任何强硬或交易的手段。
那个干净得像白纸一样的oga青年,值得更温柔的对待。
于是,谢拾青动用了些许资源,不费吹灰之力便查到了单疏白的全部信息——美院研一学生,专业第一,天赋极佳但性格内向,导师是国画泰斗严老先生,平时除了上课画画,几乎没有社交,生活简单得像一杯白开水。
看着资料上单疏白学生证的照片,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谢拾青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拂过。
只是没想到是个beta,明明开起来是一个柔软的oga。
不过没关系。
他决定采取一种更迂回的方式。
几天后,单疏白的导师严老先生,收到了一份来自“拾光艺术基金会”的邀请,邀请他及其得意门生参与一个为期三个月的“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计划包括一笔丰厚的创作资金、一次在顶级画廊举办联合画展的机会,以及一系列与艺术界大师交流学习的活动。
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且指定希望严老先生能带上他那位极具灵气的学生单疏白一同参与。
严老先生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拾光艺术基金会”在业内声誉极佳,这个机会对于单疏白这样的学生来说更是千载难逢。
他立刻找来单疏白,将好消息告诉了他。
单疏白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第一反应是:“老师,是不是弄错了?我……我还不够格……”
“基金会那边指名希望你能参加,说是看过你的一些作品,很欣赏你的灵气。”严老先生拍了拍爱徒的肩膀,鼓励道,“疏白,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
单疏白心里忐忑又隐隐有些激动。
他热爱画画,也渴望有更好的平台展示和学习。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基金会会注意到默默无闻的自己,但导师的肯定和这个机会本身,都让他无法拒绝。
他用力点了点头:“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于是,单疏白懵懵懂懂地,踏入了这个由某人精心为他铺就的舞台。
他并不知道,基金会背后最大的捐赠者和决策者,正是那位在晚宴上救了他的谢先生。
与谢拾青的润物细无声不同,沈兖楚的感兴趣表达得直接而热闹。
自从晚宴上见过单疏白,沈兖楚就对那个害羞得像小兔子一样的oga留下了印象。
他倒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纯粹是觉得好玩。
他身边围绕的大多是奔放热情的oga或精明世故的beta,难得见到这么单纯易羞的类型,勾起了他那点恶作剧般的玩心。
他当真找人去打听单疏白的画,结果还真让他找到几幅单疏白在校内画展上展出过的作品的照片。
虽然只是照片,但画中大胆而充满情感的用色、独特的构图视角,让即使对艺术不算特别精通的沈兖楚也感到了惊艳。
“啧,没想到小兔子画画这么有味道。”沈兖楚摸着下巴,更来了兴致。
于是,单疏白某天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沈先生”的助理,说沈先生非常欣赏他的画作,希望能购买他目前所有的存货,并且邀请他为沈先生新装修的办公室创作一幅主题画,价格随便开。
单疏白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傻了。
他结结巴巴地表示,自己只是学生,画作并不成熟,而且大部分作品都在学校画室,没有所谓的存货,也暂时没有精力接定制创作。
助理非常客气地表示理解,但坚持留下了沈兖楚的联系方式,说“沈先生是真心欣赏您的才华,期待与您交流艺术”,然后礼貌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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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疏白看着手机里存下的那个名字“沈兖楚”和号码,感觉像在做梦。
他隐约记得晚宴上那个热情过头的、有着大大咧咧性格的apha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他怎么会看上自己的画?
还要买所有存货?
单疏白心里充满了不真实感和一丝警惕。
他最终没有拨打那个电话,也没有删除,只是将这件事归类为“奇怪的有钱apha一时兴起的游戏”。
沈兖楚等了两天没等到小兔子的联系,也不着急,反而觉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