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别自欺欺人了,兄弟。”
经过几次坎坷,李渔歌一直笃信世间万事结果至上,唯成败论英雄。可当她再次站在起点,久违的雀跃竟在胸腔里扑腾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仅仅是“重新出发”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人心动。三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林熠腿伤未愈,前期的奔波全落在了李渔歌和于晓航肩上——验资丶工商注册丶税务登记,跑完营业执照又跑食品生産许可,环评审批更是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四月初。春风渐暖,草木抽芽,连空气里都浮动着蠢蠢欲动的生机。林熠终于拆了石膏,脚步虽还有些滞涩,但已能自如行走。他们站在崭新的厂房前,相视一笑——这一次,是真的要重新开始了。李渔歌领着两人走访了几家相熟的饭店和公司。那些老客户见到她重新挺直腰板站在面前,眼里都闪过讶异。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一圈走下来,三家饭店爽快地续了供货协议,四家单位愿意给她五一节员工福利订单。虽然数量还不到此前的五分之一,但这已经让她十分感恩——不久前,她还觉得一切努力都是笑话,但峰回路转,原来那些看似徒劳的坚持,都会在某个时刻,变成照亮前路的光。工厂正式运转起来後,陈玉玲按照女儿的吩咐,召回了一半工人。于晓航全权负责进货和送货,李渔歌和林熠则两边跑,市场和生産两手抓。上次失败後,李渔歌心灰意冷地收拾行李离开永城。临走前最後一件事,就是退掉了租住的房子,她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命运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正发愁要找落脚处,林熠家楼上贴出了出租广告,她果断租了下来,和林熠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房子收拾出个模样。搬完最後一件家具,林熠瘫在刚摆好的旧沙发上,额头沁着汗珠。他忽然想起什麽,从兜里掏出个烫金盒子,递给李渔歌:“名片做好了,这盒是你的。”李渔歌接过来,指尖触到名片上凹凸的烫金海浪纹,轻声念道:“潮起渔歌海味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她擡头环顾四周,突然哈哈大笑:“哪有这麽家…
经过几次坎坷,李渔歌一直笃信世间万事结果至上,唯成败论英雄。可当她再次站在起点,久违的雀跃竟在胸腔里扑腾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仅仅是“重新出发”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人心动。
三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林熠腿伤未愈,前期的奔波全落在了李渔歌和于晓航肩上——验资丶工商注册丶税务登记,跑完营业执照又跑食品生産许可,环评审批更是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四月初。
春风渐暖,草木抽芽,连空气里都浮动着蠢蠢欲动的生机。林熠终于拆了石膏,脚步虽还有些滞涩,但已能自如行走。他们站在崭新的厂房前,相视一笑——这一次,是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李渔歌领着两人走访了几家相熟的饭店和公司。那些老客户见到她重新挺直腰板站在面前,眼里都闪过讶异。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一圈走下来,三家饭店爽快地续了供货协议,四家单位愿意给她五一节员工福利订单。虽然数量还不到此前的五分之一,但这已经让她十分感恩——
不久前,她还觉得一切努力都是笑话,但峰回路转,原来那些看似徒劳的坚持,都会在某个时刻,变成照亮前路的光。
工厂正式运转起来後,陈玉玲按照女儿的吩咐,召回了一半工人。于晓航全权负责进货和送货,李渔歌和林熠则两边跑,市场和生産两手抓。
上次失败後,李渔歌心灰意冷地收拾行李离开永城。临走前最後一件事,就是退掉了租住的房子,她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可命运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正发愁要找落脚处,林熠家楼上贴出了出租广告,她果断租了下来,和林熠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
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房子收拾出个模样。搬完最後一件家具,林熠瘫在刚摆好的旧沙发上,额头沁着汗珠。他忽然想起什麽,从兜里掏出个烫金盒子,递给李渔歌:“名片做好了,这盒是你的。”
李渔歌接过来,指尖触到名片上凹凸的烫金海浪纹,轻声念道:“潮起渔歌海味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
她擡头环顾四周,突然哈哈大笑:“哪有这麽家徒四壁的总经理?”
“有什麽要紧,又不在家里谈生意。”林熠随手掸了掸沙发上的灰尘,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不过你这身打扮确实得换换。”
李渔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T恤和牛仔裤:“怎麽了?”
“太素了啊,跟个学生似的。客户看见你,还以为来谈勤工俭学的,谁能信你是老板啊?”林熠想了想,又道,“等赚到了钱,咱们得先买辆轿车,要不然天天开着东风小面包出去,人家根本懒得跟你谈大生意。”
李渔歌挑眉:“账上还没进钱呢,你倒先惦记上排场了?”
“这叫商业包装好吗?”林熠一本正经道,“醉泥螺放在水桶里卖,和装在水晶罐里卖,价格能一样吗?”
“切,歪理。”
虽然表面上对林熠的建议不屑一顾,当晚,李渔歌却悄悄消失了。就在林熠纳闷她去哪儿了的时候,突然听得门铃大作。
门开的一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门口的女人长发微卷,蓬松的大波浪垂落在肩头,衬得她脖颈修长,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妆容并不浓,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精致的眉眼,唇上一点淡淡的红,像是初熟的樱桃,不张扬,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皮带,脚下踩着双高皮鞋,更显得身形窈窕,整个人透着一种介于干练与温柔之间的气质。
“怎麽样?”李渔歌转了个圈,裙摆划出小小的弧度,“还素吗?”
李渔歌知道,林熠的话说得不无道理。梁灿也曾多次提醒过她,在商场上形象就是第一张名片,重要场合的外表着装尤其要注意。
过去这一年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见梁灿和必要的应酬场合会勉强捯饬一番,平日里她还是老样子,随手抓起衣柜里的T恤,套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蹬双运动鞋就往外跑。
可渐渐地,她发现那些在商场上游刃有馀的女强人们,或优雅知性,或精明干练,虽然给人的感觉不同,但个个都有鲜明的个人风格。反观自己,确实是该好好拾掇拾掇了。
李渔歌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林熠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嘴巴微微张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喂!”她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给点评价啊!”
林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化得跟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