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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兰亭藏锋(第1页)

【系统提示:重大剧情事件“无遮大会”已正式开启。当前阶段:筹备期。宿主生存环境复杂度提升,信息源增加,但监控等级提升至“高度”。请宿主在“藏拙守愚”与“伺机而动”之间保持精妙平衡。隐藏任务“微光”同步进入活跃期,请注意识别潜在契机。】

王内侍那辆彰显宫廷气派的青幄马车,辘辘驶离感业寺的山门已有数日,但它所带来的无形波澜,却在这座千年古刹的每一寸砖石、每一片檐瓦下剧烈扩散、酵。那道关于“无遮大会”的口谕,如同一块投入沉寂深潭的巨石,不仅激起了表面的喧哗浪涌,更搅动了沉积多年的淤泥,让许多原本隐匿于暗处的东西,都浮晃起来。

表面的感业寺,确实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忙碌。往日清晨那悠远、平和的钟鸣,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急促。诵经做课的时辰被明显压缩,大殿里梵呗之声依旧,却少了往日的空灵寂寥,多了几分完成任务般的紧迫。几乎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被投入到了法会的筹备之中。

住持师太与静心、慧明等几位执事师太连夜商议后,整个寺院的运作机制仿佛被上了一根无形的条,开始高、却也略显僵硬地运转起来。

殿堂的清扫不再是日常的洒扫拂拭,而是近乎苛刻的彻底洗刷。年久积尘的梁柱、角落,都被要求清理干净。佛像金身被小心翼翼地擦拭,焕出更为耀目却也略显刺眼的光芒。库房被彻底打开,积存的香烛、灯油、布匹被清点登记,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物品混合着灰尘的特殊气味。

静心师太无疑是这场庞大筹备工作的实际核心。她素来严厉,此刻更将雷厉风行的作风挥到极致。她手持一份长长的清单,将任务分派到各堂口:典座寮负责统筹数千人次的斋饭供应,需要计算米面粮油、蔬果干货的惊人消耗,并列出需向内廷申领的庞大数目;库头师太则要配合司设监来的人清点器物,安排座次、帷幔、经幡的布置;而藏经阁则面临着最大的压力——需要准备法会期间诵读、散施的大量经文。

伍元照和徐宝林这样的普通居士,自然无法置身事外。她们被分派了大量的体力劳作:清洗庭院中那积满香灰的巨鼎,冰冷的井水浸得人手指麻;缝制法会所需的帷幔和数千个跪垫,飞针走线间,腰背酸疼不已。但更多的,是案头工作——抄写经文。

藏经阁旁那间原本堆放杂物的狭小耳房,被临时辟为抄经之所。七八个识文断字、笔迹尚可的居士每日在此埋头疾书。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墨锭的臭味、廉价纸张的酸味,以及一种无声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紧张。周居士也被安排在此,她似乎将这份枯燥至极的工作视作了彰显自身价值、甚至压过他人的战场。她用的是标准的馆阁体,一笔一划,力求工整如刻版,每每写完一张,便要轻轻吹干墨迹,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视其他人的进度,尤其是伍元照的。

伍元照心知肚明,这方寸之地的抄经房,如今便是整个感业寺风云变幻的微缩景观。她比以往更加沉默,几乎成了哑巴,将所有心神都凝聚在笔尖。她写的是最端正清秀、却也最不引人注目的楷书,不求有任何个人风格流露,只求精准无误。书写度被她刻意控制在中游水准,比几个年老眼花的居士稍快,却又明显落后于一心求表现的周居士。她谨记着徐宝林那“藏拙守愚”的四字告诫,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一点“出众”,无论是正是负,都可能成为点燃危险的火星。

【系统提示:技能“书法”熟练度缓慢提升。当前等级:驾轻就熟(oo)。技能“隐匿”动中,效果:良好。】

然而,真正的暗流,始终在目光不及的深处涌动。法会筹备事宜千头万绪,与宫中的对接变得频繁起来。内廷的司设监、供应局、甚至尚仪局,都陆续派来了低阶的宦官和女史。他们官职不高,举止也还算客气,但身上那股属于宫廷的、与这方外之地格格不入的气息,却无声地侵蚀着感业寺固有的边界。他们勘验场地,核算用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们的到来,使得感业寺与外界那堵无形的高墙,似乎变薄、变脆了,隐约透进些外面的光影,也带来了更多不确定的风。

伍元照敏锐地察觉到,徐宝林近来的行踪愈飘忽。她作为寺中资历较深、又通晓世务的老人,常被静心师太派去与这些宫内来使交接具体事宜。徐宝林每次归来,面色都如古井无波,但伍元照总能从她眼神最深处,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有时是如临深渊般的凝重,有时是陷入沉思的迷雾,偶尔,会极快地掠过一点微光,如同阴云缝隙中乍现的星子,转瞬即逝,却让人印象深刻。

这晚,夜色浓稠如墨,秋风带着彻骨的寒意,刮过庭院中的枯枝,出呜咽般的声音。连日的劳累让寺中大部分僧侣居士都早早熄灯歇下,整个感业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巡夜老尼手中那盏气死风灯,在远处廊下投下摇晃的、昏黄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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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元照吹熄了寮房内那盏豆大的油灯,却没有躺下,只是和衣坐在冰冷的炕沿,在绝对的黑暗与寂静中,调动起全部感官,静静等待着。她的心跳声在耳中显得格外清晰。

约莫子时前后,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窗棂被极轻、极有规律地叩响了三下,声音细微得仿佛只是风吹动了窗纸。

伍元照心中一凛,如同蓄势待的狸猫,悄然起身,赤足走到门边,无声地抽开门闩。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徐宝林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敏捷地闪身而入,随即反手将门轻轻掩上,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出半点声响。

“姑姑。”伍元照在黑暗中低唤,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徐宝林没有点灯,就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她的脸庞轮廓显得比平日更加冷硬,线条紧绷。“情况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要复杂数倍。”她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流摩擦着喉咙,确保只有咫尺之遥的伍元照能够听清,“王内侍是皇后心腹,此番前来宣旨,阵仗不小,但这无遮大会,水恐怕比我们看到的更深。”

伍元照屏住呼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一个字。

“今日来的那位司设监副使,姓钱,是宫里的老人,我当年在宫中时,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算不上熟稔,但知他为人谨慎,从不轻易站队。”徐宝林语极快,却字字清晰,“他今日借查验库房防潮事宜,与我有一瞬单独照面的机会。表面是公事公办,但他却在用手指点划库房登记册上的物品名录时,状似无意,却极为精准地,在《兰亭集序》那几个字上,用力顿了一下。”

《兰亭集序》!伍元照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是她当初冒险通过小太监礼治递给新帝的“投名状”,是她与那九重宫阙深处最高权力者之间,一个极其隐秘、不足为外人道的连接点!这个名字,绝不应该被一个负责查验库房器物的司设监副使,以这种方式提及!

“他……是陛下的人?”伍元照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微颤。一股混杂着希望与恐惧的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眼下还无法断定。”徐宝林缓缓摇头,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这可能是陛下那边的人,在尝试与我们接触。但也极有可能,是皇后那边的试探,想看看你会否对此名有异常反应,从而坐实你与宫中的关联。甚至,也可能是其他势力,想在这潭浑水中搅动一番。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说明陛下那边,并非对感业寺生的一切毫无所知。皇后的人明火执仗,陛下的人,或许就像这夜色中的暗影,早已潜伏左右,静观其变。”

【系统提示:从关键npc徐姑姑处获得极高价值情报:“潜在盟友信号”。信息网进度大幅提升至!隐藏任务“微光”出现关键线索!宿主对宫廷局势判断力提升。】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让伍元照精神一振。这至少证实了她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无遮大会这把双刃剑,在带来皇后系严密监控这巨大风险的同时,也确实凿开了一丝缝隙,创造了让皇帝一方有可能接触她的机会!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此刻正站在悬崖边缘。”徐宝林的语气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沉重,带着凛冽的寒意,“皇后娘娘对此次法会极为重视,势在必得。她已指定尚仪局的一位魏典记,三日后便会常驻寺中,总管法会一应礼仪、文书事宜,并有监察之权。这位魏典记,是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以精明干练、目光毒辣着称。她这一来,便如同在咱们头顶悬起了一面明镜,又或是架起了一张巨网。届时,这寺里只怕再无秘密可言,连一丝风吹草动,都难逃她的法眼。”

魏典记……常驻!这意味着来自皇后势力的监控将不再是间歇性的巡查,而是常态化、制度化的全面覆盖。伍元照刚刚因“潜在盟友信号”而升起的一丝热望,立刻被这现实浇下的冰水所取代,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从今往后,你须得万分小心,不,是十二万分的谨慎。”徐宝林紧紧盯着伍元照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诀别的意味,“魏典记入驻之后,你我在明面上,便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居士与寺中老人,甚至要比陌生人更加疏远。绝不可再有如今夜这般私下接触。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记住我所有的话,藏拙守愚,但并非一味退缩忍让。在魏典记、周居士那等明枪暗箭面前,你要表现得足够‘安分’,甚至要显得‘懦弱’、‘愚钝’,让她们觉得你毫无威胁,如同路边的石子,不值得浪费精力。但在某些……或许是转瞬即逝的契机面前,你要有野狐般的敏锐和赌徒般的勇气去识别、去判断。但切记,宁可错过十次,不可冒进一次!没有十足把握,绝不可轻举妄动!活着,才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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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林的话,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那根纤细的钢丝两边,为伍元照划下了清晰得近乎残酷的界限。一边是过度暴露、万劫不复的危险,一边是错失良机、永堕沉沦的遗憾。这其间的平衡,需要极致的耐心、冷静和运气。

“我明白,元照谨记姑姑教诲。多谢姑姑……屡次冒险点拨。”伍元照压下喉头的哽咽,真心实意地低声道谢。她深知,徐宝林今夜透露的每一个字,都是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换来的。

“路,终究要你自己走。好自为之。”徐宝林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伍元照一眼,那目光复杂,有关切,有担忧,更有一种托付般的沉重。随即,她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身影融入浓稠的夜色,转瞬消失不见。

寮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寒冷空气重新包裹上来。但伍元照的心潮却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汹涌澎湃,久久无法平息。皇帝的触角可能已经悄然伸入,但皇后派来的“监工”也即将就位,而且是最难缠的那种。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将是真正的暗流汹涌,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接下来的三天,感业寺的筹备工作进入了最后、也是最紧张的冲刺阶段。伍元照将“藏拙守愚”四字挥到了极致。在抄经房,她几乎成了一个人形的抄写工具,不言不语,不争不辩。周居士几次三番试图寻衅,或是挑剔她某个字的间架结构不够完美,或是暗示她度太慢拖延进度,伍元照都只是立刻垂下眼帘,低眉顺眼地应一声“是,周姐姐指教的是”,然后便拿起废纸,默默地将那句甚至那个字重写数遍,直到周居士再也挑不出错处为止。她这种近乎麻木的逆来顺受态度,反而让一心想要压她一头、寻找她错处的周居士感到一种无趣和无力,加之法会事务繁杂,她自己也被各种指派忙得脚不点地,便也渐渐懒得在伍元照这块“滚刀肉”身上多费唇舌了。

【系统提示:与周居士的“冷淡敌对”关系因宿主的被动防御策略,暂时趋于“表面平静”。周居士对宿主的警惕性及关注度显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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