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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6页)

巫暮云轻轻牵住了贺宴舟的手,将他从楚之燕面前拉了回来,“走吧,坐着说。”

他自然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毕竟当年贺宴舟再怎么对外嘴硬,也是真的将楚之燕当成过朋友。只是朋友之间撕破了脸,最后拔刀相向,而贺宴舟惨败逃亡罢了。

巫暮云知道,有些事情他从没有对谁说起过,但是情义对于当时的贺宴舟来说堪比信念的一部份,这一部份被毁或者是被玷污,都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白无念看着几人离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与莫濯擦肩时,视线在他身上驻足了许久。随后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居元嘴里的紫藤春坞是一座观景楼台,四面透风,可望见湘江美景,而楼台地下设有回廊以及影子落入池塘的月洞门。这确实称得上移步换景。

“月神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吗?”落座后,贺宴舟开口问道。他始终保持一种冷漠的态度,不太想这么轻易就让楚之燕看出他泄了气,之前的事情不再计较。

他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否则显得太好说话了些,更何况还是在巫暮云面前。说来也无奈,自从那次他随了巫暮云的意,每每夜里,这小子总是会找各种理由作妖,从客栈到露宿野外,若不是贺宴舟阻止,这小子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也怪自己不懂拒绝,心太软,太好说话了。

楚之燕看着一旁站着的白无念,“阿念,你也坐下吧。”于是白无念便着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她今天难得那么听楚之燕的话。

“宴舟,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法挽回,看在我与青梧师出同门的份上,我希望你暂且将恨意丢掷一边。”楚之燕说话的态度突然缓和了起来,不像方才那凶巴巴的样子。

贺宴舟没来得及回话,她继续看着巫暮云道:“这位便是南冥教二公子吧?我这些年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南诏沦陷,南冥教覆灭,皆是上官拓造成。我对拓儿,多的是愧疚,落月峰毁在他手里,我也不怪他。他变成如今这样,与我也脱不了关系。”

白无念倏然嘲讽道:“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关心他?师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我怎么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到过?”

楚之燕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再抬眼时,贺宴舟意外地发现,她身上多了一丝病气和疲惫感。

“阿念,师姐于你有愧,于拓儿也有愧疚。如果还有时间,我希望还能弥补。可惜了,时间不多。”楚之燕继续对贺宴舟道:“我命不长久,没几个时辰了。我知道你们是要去长安城找拓儿,希望能阻止他犯下大错,可是长安城把守森严,拓儿这个人心思缜密,善于算计,你们不见得能顺利流入进去。我手上有一张长安城地脉的地图,你们也许用得上。”

楚之燕将地图交给了贺宴舟,“宴舟,之前的那场赌约,我没办法还你。但是我知你虽然恢复了功力,但心脉依旧不稳,我将我所剩无几的功力传于你,你莫要拒绝,虽然没你厉害,但足够弥补你如今的缺陷了。我不阻止你们讨伐拓儿,但江湖朝廷跨度太大,这其中弯弯绕绕有不少阴谋阳谋,你们千万小心行事。若能阻止拓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贺宴舟终于忍不住开口,“所以月神说这么多,便是交代了逝前的遗言?你的功力留给自己吧,我不需要。”

“不,宴舟。你必须授之,我的功力很大一部份都来自于《月神赋》,恰好能填补你体内所缺的真气。相信我,你需要这份功力。”

“可是,”贺宴舟看着她,“我不想要。”

居元抿了一口茶,“我觉得,贺大侠应当收下月神这份心意。毕竟你们要面对的可是靖王,与其身后的整座朝廷,若是靖王修炼了什么不该修炼的东西,那可就更麻烦了。”

这下子,巫暮云更加肯定这所谓的先生,可不简单呐。

“譬如?”贺宴好保持警惕,凝视着居元,他也觉得居元有问题。

居元笑道,伸手指着莫濯,“譬如这位公子身上的毒蛇。”

“我身上确实有毒蛇,先生好厉害。”莫濯淡然回应道。

居元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情,“公子过奖,哈哈哈。”

他怎么知道莫濯身上藏有毒蛇?贺宴舟与巫暮云交换了眼神,莫濯一向都会将毒蛇掩藏得很好,会用蛊术将其气味掩盖,常人除非搜刮他的身体,否则很难看得出来,他究竟是谁?

“先生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还不知道先生的身份呢?”贺宴舟看向楚之燕和白无念,“两位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他这一问更像是逼供,口气明显带有些悻味。只见白无念终于开了口,“居元是我朋友,前朝的翰林学士,不过早就已经辞官不做了。贺公子放心,他不是上官拓派来的奸细。”

巫暮云听闻微抬眉头,翰林学士?

“天子近臣,文翰之极。难怪先生机锋辩捷,对答如流。在下真是见识了。”贺宴舟道。

不过是一些客套话,居元听了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洋洋得意,“贺大侠谬赞。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1】,居某文在厉害,也不及贺大侠一剑千里。”

他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2】。前朝也有一位这样的剑客,居某曾与其朝上共饮一壶酒,此人莫不是贺大侠的师傅?”

贺宴舟心中了然,居元不仅知晓他的身份,甚至也知晓他师傅的身份。翰林学士?所以当时出现在梨花村是为了什么?惩奸除恶还是狼狈为奸?到底是个看不透的人。

巫暮云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打断了对话,“不好意思,手滑了。”他明显就是故意的。

莫濯在旁默默无闻地看着,轻扯嘴角,对了,这两个人从出山起就是这番你侬我侬,他想起来露出了笑,指甲温柔地划过夜虺的头颅。白无念倏然注意到他手上的黑蛇,瞧了一眼,抿嘴笑了笑。这条黑蛇她见过,在魍魉山上。

“无妨,杯子磕碎了,公子小心别伤了手,晚点我叫人来处理。”居元道。

巫暮云道:“麻烦了。”

“这诺大的梓兰轩原来还有侍女?”贺宴舟道。

楚之燕接了话,“是啊,不过先生平时不会在梓兰轩放太多人,大都是有需要才会找人过来。”

贺宴舟‘哦’了一声。

“言归正传,月神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贺宴舟看着手里的图纸。长安城的地脉指的便是地下通道,阡陌交通、错中复杂,在地下形成的罗网。这些通道是崇文的父亲永嘉在任时集齐中原各大工匠修建的交通要道,设有奇门遁甲术,大都是用来进行一些秘密交易,又或者监督朝臣甚至整座长安城的手段。

楚之燕轻咳几声,嗓子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沙哑,昔日月神的脸上莫名多了一股悲伤神色。“我活了一百多年,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有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楚之燕眼神有些空洞,“也许是师傅临终前交到我手里的东西吧。她交代给我的东西不多,或许这是其中一件。”

“地脉很早之前不是已经被毁了?崇文帝上位后被人用炸药炸毁的,通道坍塌,我们如何在里面穿梭?”巫暮云摊手问道。贺宴舟惊异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这些事情自然是他从九霄塔里得知的。

“里面含有奇门遁甲术,如同迷宫变化多端,被炸毁的不一定就是全部要道。”居元说着,正好碰到一阵疾风,楼台边上的紫藤花随风倾泻,落在了桌面上,居元看着落在杯中的花瓣,脸上洋溢着若有若无地笑。

他是朝中智囊,也是位翩翩君子,中年模样,圣人之心。“公子多心了,只要有足够的功力,破开这奇门遁甲术不是问题。”

楚之燕又咳了几声。

白无念觉察不对劲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才发现楚之燕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她的身体在迅速衰老,五感也到了极限,慢慢的,等离开之前,所有东西她应该都感受不到了。

“月神她……真的没救了吗?”贺宴舟自然也发现了,所以问了出来。

白无念闭口不言,但眼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神色。也是,贺宴舟只知道这两人都是落月峰的传奇人物,却忘了白无念是楚之燕一手养大的。从小便被楚之燕严苛管教,没享受过多少快乐时光,无处寻爱,心里孤寂久了便容易形成冷漠。

她对上官拓的敌意大抵是来自对楚之燕的偏心的不满。但这或许只是一部分,另一部份便是青梧和前任月神。

“月神活到今日自是会驾鹤西归,贺大侠没必要太在意。拿着她给你的地图,收了她的内力,去做该做的事情岂不更好?”居元说道。他这话没有毛病,但让多情的人听了难免有些无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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