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愣住,尽管大部分人都没见识过邹子言当年的英姿,但也是听家中长辈提起过的。
据说那些年狩猎,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可自皇帝登基,邹子言被封忠国公后,就甚少出风头,别说是像比试这样的事,有些年连狩猎都不见他人影。
但现在比试都到第三轮了,他却要上场,难不成也看上了那条紫玉马鞭?
可他老人家到这个年纪了,那马鞭瞧着就不适合他用啊。
难不成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赵令颐还没有自恋到以为邹子言上场是为了自己,可苏延叙前脚才受伤,后脚邹子言就要上场,能不能赢不重要,别等会又被算计了啊。
她下意识喊住了邹子言,面上遮掩不住的担忧,“邹子言,你当心啊!”
邹子言脚步微顿,回头望向赵令颐时,见她眼里又只剩自己,薄唇微抿,轻轻颔:“殿下放心。”
一旁的苏延叙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只觉右臂又开始疼了。
他不傻,即便不去听赵令颐心里在想什么,也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赵令颐显然是对邹子言有意的。
至于这位邹国公对赵令颐只怕连他老人家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苏延叙从马上栽倒,第三轮比试被叫停。
场上的人等得烦了,“还比不比了啊!”
“他自己技不如人摔下马,难道还让我们等着他一块不成?”
有人甚至还拍起杜昇的马屁,“要我说啊,也不用继续比试了,这明摆着是杜兄赢啊!”
“我等哪里是杜兄的对手呢。”
杜昇本来还因为一直被压在后头而心烦意乱,哪能想到苏延叙竟然自个摔下马了,既受了伤,肯定是不能继续比试了。
这会儿听见旁边的人捧着他夸,心里别提多得意了,面上却还端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诸位莫要胡说,苏大人也是一时不察才会摔下马,我们就等一等他吧。”
“杜兄大气!”
“我等都听杜兄的。”
谈笑间,侍从前来牵来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随之走来的,是邹子言。
他步子缓慢,每一步却很稳,目光扫过那些骑于马上的年轻郎君时,漠然的眼神瞬间让那些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周遭人都愣愣地看着,直到邹子言走近,他们才回过来神,纷纷下马朝邹子言拱手行礼。
杜昇硬着头皮,讪笑地问,“邹国公,您怎会来此?”
邹子言淡声道,“比试。”
这两个字,直接让众人僵在原地,不是说这位国公爷素来低调吗?
杜昇的笑容僵在脸上,那马鞭虽说是御贡之物,但其实也算不得多稀罕,何至于就让他老人家都跑上场来争。
邹子言却没管这些人怎么想,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利落地翻身上马,那马很是威武,衬得他周身都散着凛冽气势,与平日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瞥见邹子言出现在马场上,同那些个比试的人站到一块,凉棚下的老皇帝直接站起了身,跟见了鬼似的,“邹子言怎么在马场那?”
那些个大臣一个两个都眯着眼睛看去,本来还以为老皇帝眼神不好使了呢,谁知这一看,竟然真是邹国公。
有人感慨,“这一晃过去十年,国公爷瞧着倒是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