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听见邹子言冷淡的回答,嘴角悄悄翘起,“可承安候府门第还算显赫,父皇也曾夸过承安候府的老侯爷呢。”
邹子言眉心紧蹙,“殿下,婚姻大事,不该只看门第。”
赵令颐:“若不看门第,又该看什么?”
邹子言沉默半晌,缓缓道:“殿下贵为当朝七公主,已是荣华富贵于一身,于择婿一事上,殿下当看重男子品性才是。”
他不想看到赵令颐犯糊涂,像当年的五公主赵清容一般,随随便便将一生搭在一个男人身上。
赵令颐摇摇头,装作苦恼的模样叹气,“可人都是会装的,他们的品性又岂是那么容易能看出来的。”
邹子言刚想温声开口安抚两句,劝她不要心急,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赵令颐又转过头同自己说话。
“邹子言,你品性好呀,你给我当驸马不就好啦?”
赵令颐声音轻快,脸上还挂着笑,眼神更是炽热。
同样的问话,邹子言早该习惯,可每次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仍然会有所波动,“殿下”
赵令颐直接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年纪不合适,身份不合适,反正在你看来,我们什么都不合适。”
闻言,邹子言哑然失笑,半晌后道:“殿下既知道,又何必再问。”
赵令颐撇撇嘴,【让我看品性去挑驸马,我真挑中一个,你又不从。】
邹子言:“殿下不必心急,总会有年纪合适,品行佳,又待殿下好的人出现。”
赵令颐小声嘀咕,“就算真有那样的人,也不是你邹子言啊”
她声音虽小,可邹子言耳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赵令颐年纪小,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性而为,可他已经三十好几,说出口的话,所做之事,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对上赵令颐的目光,他声音哑得厉害,“会有比微臣更好,更合适的人。”
赵令颐却又叹了一声气,“要不然你帮我挑一个驸马,你眼光好,看中的人品性肯定差不了。”
邹子言不吭声了,握着缰绳的手攥得青筋微跳。
见他不说话,赵令颐拽了拽他衣袖,“你帮我挑一个?”
林间光影斑驳,照在邹子言脸上,他紧抿的薄唇看不出情绪,只是说出口的话,情绪明显淡了几分,“微臣相识之人皆不合适,殿下自己挑吧。”
赵令颐哪里是真想让邹子言帮自己挑男人,不过就是想逗逗他。
她刚想打趣两句,却觉腰间一紧,马儿忽然又飞奔了起来,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正拢在她腰侧,隔着春衫传来灼人的温度。
赵令颐脸颊热,心跳极快,她没再说话,只是乖乖地靠在邹子言怀里,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
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各自有了新家庭,谁都没打算带上她,想花钱把她寄放到亲戚家里。
她没哭也没闹,拉着父母逛街买各种平时不给买的东西,利用他们对自己的愧疚彻底享受了一把,最后带着两张原本准备托付给亲戚的银行卡直接住校。
之后上大学,再到毕业打工,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可没人知道,她也渴望爱,想被人放在心上好好对待,可从来没有那样一个人出现。
一直到意外穿书来到这里,她才终于在邹子言身上感受到那种被人好好对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