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大捷的硝烟尚未散尽,马凤已经站在刚夺取的柔然营寨高处,远眺着北方更辽阔的土地。
手中那杆镔铁长枪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枪缨上沾染的敌血已凝成暗褐色,却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王爷,此战俘获柔然将领十七人,士兵九千余,缴获战马五千匹,兵器粮草无数。”赵昆捧着战报,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柔然主力已经溃散,北山以北三百里内,再无敌军主力。”
马凤微微颔,目光依旧望着北方:“传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拂晓,兵分三路,收复所有失地。”
刘顺平闻言一惊:“王爷,将士们连日征战,是否太过疲惫?不如多休整几日”
“兵贵神。”马凤转身,枪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柔然新败,军心涣散,正是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若等他们重整旗鼓,又要多费周章。”
他手中的长枪忽地向前一指:“张骏,你率左路军,沿黑水河北上,收复临河三镇;赵昆,你率右路军,取道狼山,收复西线各城;我自领中军,直取柔然前哨重镇——乌拉尔。”
众将领命而去,营中顿时忙碌起来。阿依玛静静站在马凤身侧,忽然轻声道:“你的用兵之道,越来越像草原上的头狼了——看准时机,绝不松口。”
马凤转头看她,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草原女王,眼中却有着乎年龄的睿智:“若非你献计趁沙暴突袭,也不会有今日大胜。”
阿依玛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我只是不想再看战士白白送死。无论是辽人还是柔然人,死在战场上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次日拂晓,三路大军同时开拔。马凤亲率的中路军最为精锐,全是骑兵,一人双马,轻装简从,目的就是一个“快”字。
行军途中,所见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柔然铁蹄过处,村庄化为废墟,田野荒芜,偶见几个幸存的老弱妇孺,也都是面黄肌瘦,眼中满是惊恐。
“王爷,前方十里就是乌拉尔镇了。”探马回报,“镇内守军约三千,都是柔然败退下来的残兵。”
马凤凝望远处那座矗立在草原边缘的城镇,沉声道:“传令,全军缓行,在镇外三里处列阵。”
乌拉尔镇是柔然在辽国边境最重要的前哨站,城墙高厚,易守难攻。若在平时,三千守军足以抵挡万人大军的进攻。但此刻,守军刚刚经历大败,士气低落,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马凤将大军在镇外列开阵势,自己单骑出阵,长枪遥指城头:“守将何在?出来答话!”
城头上出现一个满脸横肉的柔然将领,正是乌拉尔镇守将巴特尔。他看见城下辽军的阵势,脸色微变,却强自镇定:“辽国小儿,休要猖狂!乌拉尔城墙坚固,粮草充足,你就是攻上一年也休想破城!”
马凤冷笑:“巴特尔,你可知北山大营已破,兀术元帅仓皇北逃?你在这里负隅顽抗,不过是白白送死!”
城头守军闻言,顿时一阵骚动。
北山大败的消息他们已有耳闻,此刻被马凤当面点破,更是军心浮动。
巴特尔大怒:“休要妖言惑众!儿郎们,放箭!”
箭雨从城头倾泻而下,马凤长枪舞动,拨开射来的箭矢,从容退回本阵。
“王爷,强攻吗?”副将请示。
马凤摇头:“强攻伤亡太大。传令,围而不攻,断其水源。”
乌拉尔镇虽城防坚固,但水源全靠镇外的一条小河。
马凤派兵占领上游,又在下游筑坝,不过两日,镇内就已断水。
第三日清晨,镇门突然大开,一队柔然士兵押着数百辽国百姓走出城门。
巴特尔在城头大喊:“马凤!你若再不退兵,我就将这些辽人一个个杀在你面前!”
被俘的百姓中多是老弱妇孺,他们衣衫褴褛,面色惊恐,在柔然士兵的刀剑下瑟瑟抖。
辽军阵中顿时一片哗然,将士们无不义愤填膺。张骏更是气得目眦欲裂:“王爷,让我带人杀过去!”
马凤面色铁青,手中长枪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何尝不想立即杀过去解救同胞,但贸然进攻只会让这些百姓更快丧命。
“巴特尔!”马凤运起内力,声音如雷霆般传遍战场,“你若是条汉子,就出来与我一对一决斗!若你胜了,我立即退兵;若你败了,就开城投降,释放所有百姓!”
这话一出,两军阵前顿时寂静。
巴特尔在城头狂笑:“黄口小儿,也敢向本将军挑战?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柔然勇士的厉害!”
城门再次开启,巴特尔骑着战马,手持狼牙棒,单人独骑冲出城来。
马凤催马迎上,两军在阵前拉开场子。
阳光照在少年将军的银甲上,与对面巴特尔的狰狞形成鲜明对比。
“小子,受死吧!”巴特尔大吼一声,狼牙棒带着风声砸向马凤。
马凤不慌不忙,长枪如蛟龙出海,精准地点在狼牙棒的力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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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巴特尔只觉虎口麻,狼牙棒险些脱手。
“好小子,有点本事!”巴特尔收起轻视之心,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再次攻来。
马凤的枪法得自牛天扬真传,又历经战火锤炼,早已炉火纯青。
但见他枪出如龙,时而轻盈如燕,时而沉重如山,将巴特尔逼得手忙脚乱。
战到三十回合,马凤卖个破绽,巴特尔不知是计,狼牙棒全力砸下。